为了保护令蕊,皇帝命人围了肃王府,将顺诚软禁在王府内不许她出门,将额尔烈留给她的细作全部拔除。
皇帝的身子日渐衰弱,为了防止日后皇后像当今太后一样势力大到影响朝政,太子与李潇然配合清理皇后的细作和在朝中的势力。
张贵妃那边也得到消息,令蕊不但没死,还出现在长安城。张贵妃和太后不敢确定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派眼线暗中调查。
李潇然命君懿穿着令蕊的衣裳,遮着面纱与敏郡王、慎郡王一同玩耍。太后和贵妃的眼线马上跟过来了,箫剑在后面观察,短短十天就摸清情况太后和贵妃的眼线,郭通将他们一网打尽。
早朝时皇上与文武百官谈起孝道,有官员提出定国公去世,四位将军没有为父送终实属无奈,忠孝不能两全。定国公次孙李翔代替父亲守孝一个月未免时间短了些。
言外之意,他们希望李翔长期守孝,从而换掉太子近侍,安插自己的人。
李潇然道:“此言差矣!王大人自己都说了忠孝不能两全。定国公深明大义,必不会计较的,况且定国公的灵位供奉于太庙,香火不断,可弥补孝子贤孙不能守孝的遗憾。”
皇帝说:“睿亲王所言有理,要是诸位爱卿觉得自己能代替定国公长子守卫边疆可自荐,将宁塞郡王换回来。又或者哪位爱卿愿意替宁塞郡王府几位将军为定国公守孝,也可自荐。”
这下文武百官吃了瘪,纷纷不说话。
太子给了个眼神,有官员顺着皇帝的意思称赞陆丞相兄弟俩大义,母亲去世仍然坚持来上朝,甚是感动。
陆丞相兄弟俩挤出几滴眼泪,上前跪拜:“微臣不敢当,母亲在世常教导微臣忠君……”
皇帝嗯了一声,“百善孝为先。宁塞郡王与两位兄弟驻守边境无法分身,着实遗憾。朕要是耽误陆丞相为父守孝,只怕先帝在梦中也会责怪朕。这样吧,委屈陆侍郎为朝廷效力,陆丞相回家为母守孝三年!”
陆丞相懵了,定国公去世,其孙子李翔守孝一个月,丝毫没有影响宁塞郡王府几位将军的兵权和地位。
轮到陆家就要回家守孝三年!
陆丞相是陆家官职最高的人,是族中的顶梁柱。守孝三年与罢官免职无异,朝廷局势有时半年就会发生巨大变化,三年后以往辛苦维持的关系就不复存在,门生也会转投他人。
想到这里,陆丞相心痛难忍,晕倒在太极殿上。皇帝镇定地说:“陆丞相为国操劳,侍母尽孝,殚精竭虑累得晕倒了。来人,送陆丞相回家。”
陆丞相算是完了,其弟弟礼部右侍郎瘫坐在地上,经人提醒后才跪谢皇恩,悲伤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丞相一职位高权重,不可能空缺三年。陆丞相一走职位空缺,朝堂上又对丞相人选争论不休。陆丞相还未走,茶就凉了。
陆宛如得知父亲回家守孝三年,知道父亲仕途止步于此,心痛得抓狂。
令蕊还是不愿意回睿王府,翠禾要休息,她也不去打扰,仍旧像之前一样躺在卧榻上懒懒的。李潇然见她不愿意回去,也不勉强,有空就来陪她,王庆和箫剑守在君懿的宅子附近防止外人靠近。
李潇然回王府搬令蕊的衣裳和首饰,才刚进东跨院的房门,陆宛如就出现在他面前,眼泪汪汪的跪下,“王爷,求您救救我的父亲!”
李潇然顾左右而言他,“皇上遣太医去看过了,陆丞相是累着了,稍加休养就没事了。你派人送些滋补品过去,让陆丞相早日恢复。”
“王爷,妾身不是那个意思。我父亲守孝三年那不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吗?”
李潇然耐心解释道:“太祖皇帝以仁孝治天下,你是大家闺秀,应当知道我朝官员有为父母守孝三年的惯例。”
陆宛如含泪,“王爷,一日夫妻百日恩,妾身从来没为母家求过您什么,今日求您看在妾身的份上帮一帮我父亲。他好歹也是您的岳父,是宁儿的外祖父。”
李潇然冷冷的说:“本王当你没说过这话。”
陆宛如说:“王爷对萧贵妃念念不忘,提拔他的兄弟,萧知远从翰林学士跳到尚书右仆射,萧君懿不过打了几场仗就能在王爷的封地任副都护。”
李潇然冷笑道:“萧二公子、三公子的职位还未下召你就知道的这么清楚,不愧是皇后调教出来的,够聪明!不过聪明过头并非好事。你别忘了,这天下是我李家的天下,皇家想用谁就用谁。”
陆宛如不依不饶,“妾身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可为何定国公家只需守孝一个月,我父亲就要守孝三年?”
“本王竟纵得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妄议朝政!就凭这几句话,休掉你也不为过。来人,传令下去,陆王妃思念亡故祖母,孝心可悯。王庆,送陆王妃回母家为祖母守孝三个月。”
偷鸡不成,蚀把米。陆宛如后悔又害怕,抓着李潇然的衣袖道:“王爷,妾身知错!王爷不要……”
李潇然拂袖,陆宛如抓着他的衣裳不肯走,苦苦哀求。王庆不敢动手,唤来彩云、碧云扶她走。
“望陆王妃在这三个月内好好反省,若有下次,你就不必再回来了。”李潇然说完,彩云、碧云就将陆宛如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