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止血药,你们要是受伤了自己涂一下。”令蕊拿出一瓶解药给太子。
“谁敢用你的药。”肃王小声嘀咕了几句。
“下雨了,先找个地方避雨。”
“好好的忽然下雨,真是倒霉。”令蕊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三人摸索着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小路不远处有个亭子。
在亭子里休息了一盏茶的时间,三人只是互相瞟了几眼,尽管有千言万语却都不开口。
太子率先打破僵局,“难得这里没有其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以后可没机会了。”
“我与肃王本没有深仇大恨,肃王何苦如此相逼!”
“是,我与皇叔叔母是没有深仇大恨,论起亲疏,我比太子跟皇叔更亲。可自从叔母一来一切都变了,皇叔什么都向着三弟,连太子之位都为他筹谋。这其中是不是有公主您的功劳?”
“原来在肃王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肃王一字一顿说:“今日我有问题想请教三弟和公主。那日在肃王府溺毙的是假世子,真世子是如何调包的?又是何时调包的,公主又是如何两次通过滴血验亲的,还是说现在的世子也是冒牌货!请二位如实相告。”
令蕊冷冷地回了一句,“现在的世子的确是睿王的亲儿子。”
“世子是我帮着运出宫的。”
“这一切是不是皇叔与你们谋划好了,只为助三弟登上太子之位?”
太子转头问令蕊:“你当初中毒气绝身亡,又是如何活过来的?”
兄弟俩异口同声,“请公主解惑。”
“呵呵,到现在你们兄弟俩把罪责推到我头上 。”
看他们兄弟俩笃定的样子,令蕊感觉被算计了,于是道:“太后为了让睿王帮肃王夺位,抢了我的孩子。我在王室长大,知道皇权争夺有多残酷。所以我只想从太后那里夺回孩子,回到西域过安生日子,不想参与你们兄弟之间的争夺。皇陵崩塌后,趁皇宫混乱,太子引开侍卫,我的婢女从水路偷运孩子出宫。世子被陆宛如带去肃王府,就在歹人下手之际,我母家的探子出手调包了孩子,并将世子通过商队带去了西域。在我最难熬时睿王反倒宠幸新人,我心如死灰便悄悄服了毒药,想一死了之。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回西域的路上我遇到了神草。”
“你们母家就这样改变本王的命运,让本王背负骂名,让父皇厌弃我,将我贬去蜀地!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
“你们皇家派公主去和亲,搅黄了我的婚事。如果不是因为太子要我来长安和亲,我也不至于为了留在西域仓惶嫁给睿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肃王埋怨我改变了你的命运,你们何尝没有妨碍我的宿命!原本我应该是楼兰王后,夫妻和睦,常伴父母兄弟姐妹身边,何至于被你们一家人算计,夫妻离散,骨肉分离,兄弟为了护我不能在父母跟前尽孝!”
肃王用一种哀怨的眼神望向始作俑者太子,太子意味深长地说:“当初张贵妃娘娘推荐我去西域,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的事。我们都是被命运推着走的人,宿命如此。”
“宿命真是不公,厚此薄彼。”
令蕊喃喃地说:“做个富贵闲人多好,不用提心吊胆担心战事爆发。如果可以,我宁愿用我的命换天下太平,阖家团圆。”
三人都沉默了,低头发呆,被命运捉弄的何止他们三人。
“太子殿下、贵妃娘娘、肃王殿下……”侍卫们的呼喊声打破了沉寂,三人皆站起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肃王看了看太子,欲言又止。
君懿很快就发现了他们,连忙上前行礼问安,各自的侍卫将自家主人护到一边。
翠禾扑通一声跪下,“太子表哥、肃王表哥我原本是想炸死那头狼的,没想到把你们炸下去了,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皇上面前放我一条生路,拜托啦!”
翠禾磕了三个响头,肃王直接无视她,太子拉起翠禾说:“本太子和肃王不追究,不代表皇上不追究。皇上面前你自求多福吧!”
“哦,谢谢两位表兄!”
太子被人背着走在前面,君懿背着令蕊,肃王一行人在后面。翠禾一路扶着令蕊,“我们找到了被炸得稀巴烂的狼王,谢天谢地,你们三个还活着,不然我也要陪葬了,明日我就去太庙给先皇烧高香。”
“用那东西炸我们,你怎么想得出来。”令蕊真是无语了。
“皇上面前我会去请罪的,你们帮我照顾好两个孩子,拜托了!”
回到长安城太阳已经下山了,血红的霞光洒满西山,太子与肃王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各自回府。
由于受了伤加上宫门快关了,太子派太监进宫报告了绞杀野兽的情况,决定次日亲自进宫去复命。
次日一早,太子兄弟俩同时到达昭仁殿,令蕊的母亲与翠禾脱了发簪,正跪在大殿门口请罪。
大太监李伟屈膝一拜,“两位殿下来得真早,陛下刚更衣,待奴才去通报。哎哟,忘忧公主怎么跪在这里,快快请起!”
“李公公,臣妇与儿媳特来向皇上请罪,劳烦公公通报。”
太子连忙弯腰去扶容若,“娘娘快快请起!昨日的事与娘娘无关。”
“臣妇管束儿媳无方连累了两位殿下,请两位殿下恕罪!”
皇帝背着手幽幽地走来,“一大早都来了,什么恕罪不恕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