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简直就是电影《疯狂的石头》代名词，一堆堆刚采出来的原石堆砌在路边，上面各种风化层。

也就是这些风化层，阻碍了现代仪器的探测。一刀下去，有人一夜暴富，有人跳河吞枪自杀。

要不是为了钱，顾清寒这辈子都不想来到这里。他不喜欢赌，赌过于可怕，一旦沾染，基本这个人就废了。

而赌石也是赌的一种，顾清寒微微皱着眉头望着人来人往的市场。有人脸上挂着癫狂，有人脸上充满绝望，却都有一股疯狂的劲。

就在这时，某处摊子爆发出一阵喝彩。“涨了！涨了！涨了！老坑冰种！”

顾清寒想着自己转来转去也没个目的，干脆也顺着人群赶了过去，站在一群男女老少中间，那叫一个鹤立鸡群。

但来这里的基本都是赌徒，在他们眼里，能让他们暴富的翡翠才是最美丽的珍宝。

所以他们很不客气的将顾清寒挤出了前排，其中还有人利用屁股蹲试图将顾清寒撅出去，自己站前面。

“小心，你没事吧。”

人太多了，顾清寒被人撅的时候，有人拉了他一把。即使顾清寒不需要，但他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眼前这个男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眼镜男含笑，声音温柔。“看你年纪轻轻的，是大学生过来玩的吗。”

顾清寒嗅着空气里传来的各种气味，皱了皱眉头。“是的，这不放假了吗，出来旅旅游了。”

“那你可算来对地方了，云南是个好地方。我是本地人，对这里相当熟悉。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问我，我姓白，叫白圭。”

白圭落落大方的伸出一只手，顾清寒看了看，和他握了一下。“我姓顾，叫顾清寒，很高兴认识你，白圭。”

随着两人互通了姓名，白圭知道顾清寒来这里是想玩玩赌石以后，极其热情的给他介绍几个店。

“别看刚才那人在摊子上开出了冰种老坑，你看那料子小的，估计是漏网之鱼。真正好的料子，早被这些店瓜分过得了，想赌石，还是要找这些老店。”

白圭说着带着顾清寒来到一个隐蔽的店铺，东拐西拐的，非常不好找，但来往的人倒是不少。

两人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开了单，花了3万赌出了价值三十万的翡翠，正喜气洋洋呢。

在百圭的介绍下，顾清寒知道这家店的石头分为好几个等级。

最差的就是门口那一堆随便堆砌的，偶尔有几个零星顾客挑选，看样子也是旅游的，买着玩的。

最好的不用说，高放在架子上。每一块精挑细选，上面写着石头的来历，坑源等等，详细的不能在详细。

疑似老板的人从他们进来后，和百圭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白圭，来了啊，今天的货不错，可以多看看。这位是？”

“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大学生，出来旅游的，想玩玩，我就把他带你这里来了。”

老板更加热情了，“那感情好，多谢兄弟有好事想着我。来来来，随便看，随便选，别的不说，我这出货率可高了，品质值得保障。”

顾清寒笑笑，便在整个店里逛了起来，白圭和老板似乎有事要聊。两人说了几句话后，白圭就和老板去了后院。

“白圭，走，去我那屋里看看去，刚来的好货，极品。”

白圭笑了。“极品，能有多极品，我倒要去看看，你知道的，我手里也正好有极品，看看你的能比的上不。”

“你要是这么说，那感觉还真有些比不上？”

……

顾清寒隐约听见了几句，他随手将一颗差不多有两个拳头大的原石拿在手里，来到柜台。

“我要这个，现场开。”

这是个价值2万的原石，在店里价格已经非常高昂了。不少人聚到顾清寒的身边，打算看热闹，议论纷纷的。

“现在学生也都这么有钱了？几万块说买就买，真是厉害。”

“有钱人多的是了，不过我看这个年轻人，估计瞎买不懂。他刚才我注意了，在店里逛了两圈，摸了几把，就把这块原石买下来。看那风化皮，我觉得就算有货也一般，赚不了多少。”

有人不同意了。“就你废话多，你怎么知道人家不行，这玩意靠运气的呢。”

“切，运气？我不信。”

……

说什么的都有，顾清寒听着也学习了不少。不过他敢来赌石，可不是靠着那些，而是靠的藤蔓。

每次触摸那些石头，顾清寒的藤蔓都会刺破石化层探察。有力量波动的证明里面有货，没有力量波动的不用说是没货的。

顾清寒试了好几个，感觉这块原石挺不错。不大不小，价格合适不说，力量波动挺大的，顾清寒这才决定试试。

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切割了，第一刀选择原石一侧一指宽的距离切割。随着机器滋滋的响，所有人紧张起来了。

赢？还是输！

机器停止作业，工作人员将原石取出来，在大家紧张的目光下，慢慢移开上面的石层……

“哎！居然没出货！亏我觉得这块石头能出呢。”

“别急啊，这不是才一刀吗，说不定下一刀就出货了。”

这人说话的时候是对着顾清寒说的，他觉得顾清寒看没有出货垂下头时，以为他是伤心了，看着顾倾寒的样貌忍不住说了一声。

最先开口的却不以为然。“是啊，才切一刀。小年轻，不如卖了，还能回点本。在切下去，输了那可真是真输。”

这是赌石市场经常能见到的事情，有时候第一刀没出货，买家没信心在开下一刀时，就会有人以低廉的价格选择接手继续切。

算是个转嫁风险的举措，只是价格真心低。像顾清寒这个没出货的，现在想转手，顶多有人愿意花个一两千赌赌，再多的就没了。

“那先生愿意出售吗？”

工作人员问顾清寒，顾清寒表面沉思，一副十分纠结的样子，有看好的就开始叫价了。

“小同志，我可以相出1500买你的，以后别玩了，这可不是你们小年轻玩的东西。”

有人嗤笑一声。“1500你真好意思说，欺负人呢，小同志别听他的，我出2000。”

“我2200！”

“我2500！”

随着有人较劲，本来最多只能买两三千的原石，叫上了一个不属于他的高度，最后一道声音一锤定音。

“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