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下午没事,就烧了一锅热水,准备再洗个头,天天东奔西跑的,穿来好几天就洗了一次头发,总觉得头油油的。
看到夏柠月洗头发,苗氏纳闷道:“前两天才洗的头,怎么又洗了。”
想到这里人在最热的夏天也都十天半个月的才洗一次,她这样确实洗的颇为频繁。
“奶奶,我天天上山走路的,身上出汗多,头也痒,以前不是进山少嘛?”
“还是不要多洗,万一头发没干好,老了头痛有你受的,你痒是不是长虱子了,让你大嫂给你找找,我眼睛看不清。”
听到虱子夏柠月浑身一激灵,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头皮有点痒,洗洗就好了。现在日头正大,晒一会就干了。”
这是她过来几天最为轻闲的时光,搬来一个竹靠椅背坐着晒头发,不过两三刻钟,一头齐腰的枯发就干的七七八八。
趁大嫂不注意,偷偷用她的剪刀把发尾一些开叉厉害的给修剪了,若不是顾忌这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事,她怎么也得减掉一大半长度。
把剪刀上的碎毛清理好,又悄悄的还回去,幸好没被发现,不然肯定又要被说一顿,然后快速的扎了个丸子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第二天天还没亮,夏柠月就起床了,不知是惦记着豆浆的缘故,还是昨天晚饭肉吃多了肚子有点撑的原因,总之很早就醒了。
洗漱好,到灶房点了油灯,把石磨用清水冲一遍,其实昨天拿回来时已经清洗过一次了,再洗主要是怕有灰尘或者虫蚁爬过。
给泡的胖乎乎的豆子换上干净的清水,在石磨出口下面放了一个小木盆,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勺豆子放到石磨的洞里,用手抓住上面的把手推了几下,没有出汁,然后又推了几圈有点点浓稠豆液在石磨边沿渗出。
看到希望,夏柠月心中一喜,就又舀了一勺豆子,然后推了几圈,这下渗出的汁液更多,就在这反复的推磨加豆中,不一会儿石磨下边的木盆里已经浅浅一层白色带着浓密泡沫的豆液。
就这样周而复始的磨着,夏柠月胳膊都酸了,在家人都洗漱完后,在天光大亮时她的豆子终于全磨完了,最后不忘舀了一点清水冲一下石磨里面,绝不浪费一点豆液。
问大嫂找来一块白色纱布,然后两人合作把木盆里的豆液过虑了一遍,再倒入里面的小锅,浅浅一锅,苗氏点燃柴禾,一边煮豆浆一边做白面饼。
今天的饼做的格外多,堆在小竹筐里一大摞。里锅的豆浆都沸腾起来,浓浓的豆香弥漫着整个灶房,连小鱼都忍不住抽动鼻子,不停的问好了没有!
一家四口都在灶房,饶是不小的灶房也逼仄起来。
夏柠月拿出四个碗,每个碗底放了点红糖,当滚热的豆浆盛入碗中,用汤勺轻轻搅动碗底,发出轻微的红糖未熔化的颗粒和碗勺的碰撞声,还有冒着香甜的热气。
顾不得烫嘴,用汤勺舀了一小勺,轻轻的吹了几下,小口的喝了起来,霎时嘴里满口蔗糖的香甜和黄豆的淳香,真是太满足了。
为了这口喝的,她足足磨了一个多时辰,若不是她力气够大估计此刻还没磨完,难怪人生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看来此言不虚。
小鱼眼巴巴的望着夏柠月一脸陶醉的脸,夏柠月笑眯眯的:“味道好极了,就是太烫,大家等凉一会再喝吧。”
说完就跟苗氏、王玉荷把饼子和豆浆碗都端去堂屋桌子上。想到锅里还有大半锅豆浆,苗氏对着王玉荷说:“去给狗蛋和虎子家送点,剩下的留给你哥嫂几个,刚好我饼子做多了。”
王玉荷哪里不知是奶奶的一片心意,开心的道谢。接着又连忙去灶房打了两陶钵豆浆,还贴心的各舀了些红糖搁里头,然后用勺子搅拌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