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裘球差点尖叫出声,辜战的手臂此刻是她唯一的依靠。裘球被吓的闭上了眼睛,紧紧抱着辜战的胳膊不敢撒手。
二人第一次距离如此之近,坐在围墙上,仿佛像小时候玩闹调皮一样。
感受到脸上被阳光晒到的温暖感觉,裘球慢慢睁开了眼,却在看清眼前事物后又吓的闭住。辜战几乎与她脸贴着脸,嘴角带着罕见的微笑。
裘球缓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松开了辜战的手,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辜战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收回那炽热而诚恳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裘球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只蹦出一个字,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辜战倒是很期待,眼角弯弯的看着裘球。
羞愧之下,裘球直接跳了下去,这才仰起脖子指着辜战输出:“你这个以自我为中心、我行我素的讨厌鬼、流氓!”
“喂,”骂他别的辜战可以忍,但不能骂他流氓,更何况还是让裘球这样说他,“什么流氓,我只是不想让你被那个黏皮糖缠住而已。”
辜战还想解释什么,裘球却跺跺脚转身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喂,等等我啊。”辜战翻身从围墙跳下,急忙追了上去。
不就是翻个围墙而已,有必要这么生气嘛。辜战心里忿忿不平的想着,脚步却一刻不停的跟在裘球身后。
辜战从身后看不到裘球用手背给脸颊降温,裘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只想赶快把脸上烦人的红晕消除下去,好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
裘球向来都要强,但有时候太要强算不上一件好事。
“这就是你们说的他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在这里待着?”断肠人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着急。他说话音调的拔高显然吓到了一旁的护工,断肠人几乎每周都会来精神病院来看黑龙,这些护工从来没有看到过断肠人如此生气的模样。
断肠人看了看手里提着的两壶酒和两只烤鸡,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他知道自己老弟不喜欢那种被人探望的感觉,所以把自己来精神病院的频率降低到一周一次。
“你怎么又来了?快滚出去,老子这里不欢迎你!”,黑龙每次都这么说,但每次知道断肠人来之前总会在自己的床前摆好椅子。
断肠人知道自己的老弟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坏,他只是太要强,又喜欢受关注的感觉,所以才会惹出那么多祸来。
像现在这样被软禁在精神病院,也是断肠人求爷爷告奶奶换来的。黑龙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所以整整十年,除了实在憋不住想外出透气,他绝不会出精神病院半步。
断肠人摆了摆手,“你们都先散了吧,我在这坐会。” 护工们自知理亏,连招呼都不敢打一个,赶忙跑出去找主任。
精神病人丢失,这可是大事,更何况还是像黑龙这样的被点名特殊对待的病人。一个搞不好,她们这些护工都能卷铺盖回家了。
“其实在来之前我就想到过这种可能,只不过啊,老弟,”断肠人摸了摸还不算冰凉的床单,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你是真的给了我个惊喜。”
平常的这个时候自己一般都会去自己风雨断肠人的摊子,黑龙现在大概率就在学校,自己平时那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东西也确实是他干的。
门被推开,精神病院的主任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刚刚出去的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