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兰律睫毛颤了下，似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偏头思索了片刻。

随后抬步走到她面前，眼底浮现缱绻的笑意，语气却有些冷，“卿卿，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的身份是什么？来自哪里呢？”

棠卿奇怪地看着他，“你是你啊，我喜欢的是你，跟你的家世与身份没有关系。”

折兰律低声笑了下，抬手，微凉的指尖抚上棠卿瞎掉的左眼，声音很轻，“疼吗？”

棠卿原本想说不疼，毕竟这只眼睛瞎了三年多了，早就没有感觉，但听到折兰律此刻的声音，心底微微一悸，话到嘴边却莫名改了口，“……下雨天的时候，会疼。”

折兰律垂下眼眸，沉默很久后，突然笑了一声，“棠卿，你果然很懂……”

该怎么拿捏他。

即便没有了记忆，也能在戳到他的痛处后，精准狠地知晓，该怎么让他不忍心跟她生气。

折兰律原本以为，他会在找到棠卿后，如他过去那五年间，想象思索了无数次的那般，将她带回去，囚禁起来，让她从今以后，完全活在他的羽翼之下，信任他，依赖他，这辈子再也不要跟其他人扯上任何关系。

可当他知晓，棠卿在离开他之后，第一时间走进中科院那一刻，折兰律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了。

似乎只要她活着，她就永远也不可能远离那个牢笼。

棠卿近距离地盯着折兰律的脸，朦胧的视线中，隐隐约约地，看清了对面那双桃花眼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