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妥当?”秦云依的眉梢一扬,看着白梅道。
白梅在秦云依的目光下,扬声道:“红袖做事不稳重,容易得罪人。”
秦云依拿起桌上的茶盏,掀开茶盖,吹了一口气,才徐徐道:“你觉得我怕得罪谁?”
白梅闻言,顿时明白了,夫人压根就不想让那些人回来。
如今开这个口,不过是显示自己的宽仁罢了,而红袖就是做了她手里的那把刀。
秦云依见白梅意会过来,笑着道:“你放心,我这个人恩怨分明的。”
这就是说,只要白梅守本分,她是不会轻易换下去。
白梅的额角滴下冷汗,她突然有点同情府里头那些不知死活的下人。只怕,夫人三两拨千金,就足够他们一顿排头吃。
果然,就如秦云依所预料的那样,红袖去传话,不但没有将那些人带回来,反倒在秦云依面前添油加醋说了不少坏话。
秦云依听她唾沫横飞,一点都没有打断她的意思,等她停下来了,秦云依才徐徐道:“你下去歇着吧。”
红袖一怔,她说了一通,可不是听这句话的,“夫人?!”
秦云依垂眸道:“这件事,我自有计较。”
红袖跟了秦云依的时间也不短了,听到秦云依这么说,也不敢再问下去。
红袖一走,秦云依就请人唤来了在外院当差的云伯,云伯听了秦云依的话,有点为难道:“人,不是找不到,就怕眼下去找,要多花一些银子。”
秦云依听了,笑着打断云伯,“云伯,你误会我的意思,我可不是请人来替工的,我是要买人进来。”
云伯一愣,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盯着秦云依。
秦云依笑着解释道:“既然这些家生子使唤不动,我们要来何用?按我的意思,退回去也好,放了也罢,总之,我们府里头不缺这一两个人。”
云伯听了这句话,面有难色道:“现在侯府没有进项,光靠侯爷那点俸禄,养家已经是艰难了。”
秦云依抬头望着云伯,直直道:“难道我们做主子的,还要让几个下人拿捏了不成?”
云伯急忙摆手道:“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说完,云伯低下头,不敢再说其他话。
秦云依吃了一口茶,施施然道:“云伯,若是换到旧日,这些下人该如何处置?”
“自然是要打板子,挑唆带头的,还要逐出府去。”云伯难过道。
侯府经历了那一劫之后,再也弹压不住这些下人。这些下人都是家生子,在侯府获罪之后,被官差逐出侯府,在后街那边讨生活。
虽然他们的奴籍还备案在册,可他们在外头久了,这人心就涣散了,不如以前忠心,也不如以前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