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摆手道:“不用了,皇上吩咐咱家,宣完圣旨就得回去复命,不得耽搁了。”
说着,瞅了秦云依一眼,然后对着秦云依道:“听宫里的两位贵人说起夫人,今日相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等明儿个,夫人要是得空,递牌子入宫见见两位贵人,免得两位贵人时不时在奴才的耳边念叨着夫人。”
秦云依意会,她能认识的贵人也就有限,既然是两位,估摸是魏丽娟和阮沉鱼。
想到这点,秦云依上前福身道:“多谢公公在贵人跟前美言,臣妇永志不忘大人的提携之恩。”
黄公公笑了,摆手道:“咱家是什么人,夫人是什么?要说起提携,日后还得仰仗夫人才是。咱家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诸位了,就此告辞了。”
蒋宁闻言,疾步上前,将黄公公送出门外。
蒋氏族人瞧着秦云依的眼光都变了,有妒忌的,有羡慕的,也有夹杂着一丝讨好。
秦云依淡然处之。人,哪个没有一丝半点的私心?但凡称自己是大公无私的人,也许他本身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真正大公无私的人,又怎么会做出沽名钓誉的事情?
等蒋宁回来,还不等蒋宁开口,蒋三叔就急急对蒋宁道:“今日吉时已过了,不适合上族谱,我瞧着明日也是一个黄道吉日,不如选在明日上族谱如何?”
蒋三叔自个给自个一个台阶下,蒋宁也不想逼得太紧,免得落下刻薄的名声,于是淡然道:“这一切,就有劳三叔了。”
“自家人,不需要客气。”也就在这个时候,蒋三叔才知道,蒋宁已经长大了。
他不是当年那个弱弱求着自己的少年郎,而是一头潜伏的猛兽,只要寻到机会,就能把他的敌人撕成碎片。
思及到此,他的心头打了一个冷战。当年他的见死不救,早就为他和蒋宁之间埋下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就算他不对付蒋宁,难保他日,蒋宁不会对付自己。想到日后的处境,蒋三叔的心思越发复杂了。
蒋二叔瞧了蒋宁几眼,冷冷一哼,就走开了。既不像其他人那样巴结,也不像三叔那样示好,而是直接从蒋宁夫妇的面前走掉了。
蒋宁自然不会拦着,少了一个讨厌的人碍眼,他求之不得。“族长,时辰不早了,我们夫妇还有其他要事要办,今日到此告辞了。”
族长早就巴不得眼前的瘟神早点走,听到蒋宁的话,立即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们了。”
秦云依和蒋宁并肩走出祠堂,秦云依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得到妥善的解决。
蒋宁看见妻子松了一口气,捏了妻子的脸颊一下道:“难道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秦云依横了他一眼,然后不悦道:“你事先都没有说清楚,我怎晓得你的打算。”
“你呀,这件事哪里需要我亲自开口?以你的才智,你怎会猜不出来?”
蒋宁不相信秦云依会这么笨,“不过是关心则乱而已,若是你平心静气,我估摸着你早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