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依听到黄莺的话,再看着那滚滚落下来的泪珠,总算明白了黄莺的心思。
对黄莺来说,蒋欣儿是主子,她为了蒋欣儿可以做任何事情。可这些年朝夕相伴,两个人又生出了几分姐妹情谊,却因为蒋欣儿恢复了小姐的身份,两个人的姐妹情谊中断了。
蒋欣儿没有忘记患难之情,黄莺也忘不掉。可黄莺明白,主子永远都是主子,白巧已经永远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头了。
抱着秦云依的膝盖,黄莺痛快哭出来,秦云依的眼里也盈满了泪,对黄莺越发怜惜了。
“傻丫头,你别忘了,你还有回忆,只要你记着白巧,想着白巧,白巧永远都在你身边。”
秦云依不知道,这样空白无力的安慰,会不会减轻黄莺心底的伤痛。
一会儿,黄莺止住了泪,扶着秦云依去歇息。秦云依歇了一会儿,就吩咐黄莺备马车。黄莺早就收拾好了心情,听到秦云依的吩咐,她立即出去打点。
秦云依坐着马车去了药铺,徐四早就让人在后院安排了一切,秦云依一进后院,徐四等人就迎了上去。
将秦云依安排到二楼的花厅,秦云依坐在屏风后头开门见山道:“这么急着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徐四拿出一个账册,交给了黄莺,由黄莺递给了秦云依。秦云依翻了翻,就对着徐四道:“这生意可靠吗?”
“夫人,做生意本来就是一件冒险的事情,哪有可靠不可靠的说法。”徐四这些日子来,对秦云依做生意的手法既感到新奇,又感到佩服,此时突然听到秦云依这么问自己,就觉得有点好笑了。
夫人纵然有点新鲜古怪的想法,终究困在内宅里,见识还是有限的。“这批纱的质量极好,眼下,那个商人赶着回乡奔丧,若是我们一口把它吃下,再放到铺子里卖,未必没有赚头。”
秦云依思量了一下,道:“话虽如此,可价格太贵了点。我们铺子新开张,又没有固定的客源,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几时才能卖得完?”
四间铺子,起色最慢的,居然是成衣铺子。也许,很多人对这种铺子还是不了解吧。大部分人还是自己找裁缝或者针线房做衣衫,也不愿意去一个来历不明的成衣铺子。
“夫人说的有道理。”徐四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对他来说,做生意就等于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每次他有新的想法,然后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充满了成就感。
今日,他就是认定了这批纱有发展空间,就卯足了劲,劝说秦云依。
“可小的认为,夫人不该这么想。这纱轻柔飘逸,最适宜做夏衫,眼下正是天热之际,若是做好几件上好的纱衫摆在铺子里头,比寻常的绸缎更容易招客。”
“何况,小的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往日里,大家都是拿纱做纱衫,却不曾做过大袖衫,或者做裙子。若是夫人可以在这上头动点脑筋,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秦云依沉吟了一下,的确,大家都是拿纱做纱衫,不曾做成大袖衫,也不曾做过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