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若是有那些官宦府邸的事情,你更要留心一点听着,切莫轻忽大意。若是你立了功劳,我这边还有旁的打赏,绝不会亏了你去。”
“至于性命之忧,完全是多虑,我不会让你这等冒风险的事情,就算是要做,也是细细筹划一番,绝不会无辜送了你的性命。”
“还有,你说出来的话,出了你的嘴,进了徐四的耳朵,切记不可以再入其他人等的耳朵里去。”
二狗子见眼前的贵妇人,在短短一个时辰里,就把事情考虑得如此周全,心底的佩服又加了几分。
秦云依却没有那个闲工夫继续和他磨蹭,将文书收好,就匆匆忙忙回府。
回到侯府,迎接秦云依的居然是一堆礼盒。秦云依皱眉,这是打哪里冒出来的礼盒?
命黄莺打开一个盒子,看到是一对百年老人参,再打开一个盒子,赫然是上好的官窑瓷器。
秦云依不用继续看下去,也知道下面的那些礼盒,都是装着贵重的东西。
将徐四家唤到跟前,秦云依开门见山道:“这些东西,都是打哪里来的?”
徐四家自从收了这些东西,心底就没底,眼下,见秦云依的脸色不怎么样,越发局促不安道:“是太夫人娘家,还有太君的娘家,并谢氏姑奶奶送的。”
徐四家话音刚落,陆续又有几家送东西过来。
秦云依自从嫁入侯府,第一次体会到侯爷夫人带来的威风。想着那些送礼的人,一个个卑躬屈膝的,秦云依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有人,宁死都要抓住权利。
但凡尝过权利滋味的人,就会明白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好像别人一下子在你面前矮了几分似的。
以前那些名士故作清高,其实,何尝不是另一种姿态,将自己的位置摆得高高的,像是不屑名利之争,却在扮清高的时候,将自己抬到另一种高度上,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高洁的品性似的。
可这人若是真的是高洁,又何必大张旗鼓去宣扬?
秦云依揉了揉眉心,将送礼的人都一一纪录下来,这些东西,明面上是入了库房,可实际上,也不过是借住一段时间罢了,过些日子,总是要还一部分人情。
等时日一久,这送东西的人会越来越多,要还出来的人情也越多。结果,通常都是入不敷出,很多大户人家就这样被拖垮了,何况小小的宁远侯府。
秦云依将礼物分开,整理好,放入库房之后,就开始抄写册子,务必赶在蒋宁回来的时候,给他过目一下。
毕竟,谁的东西可以收,谁的东西不可以收,谁的东西要回礼,这一切都要蒋宁定夺。
林林总总加起来,这后续工作倒是不少。身为侯爷夫人,秦云依想推卸责任都没有办法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