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家退了下去,黄莺就来了。她见徐四家的眼睛红红,就问了几句。
徐四家笑着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先行退下去。
黄莺怀着满肚子的疑惑,来到秦云依的屋子里。
秦云依正半靠在莲花红金钱蟒纹大迎枕上,见到黄莺来了,就笑着招手道:“过来这边坐坐。”
黄莺挨近秦云依,道:“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娘把叶曼娘找了过去。”
秦云依的目光闪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道:“兴许老人家闷得慌,想找人说说话。”
黄莺有点担心道:“就怕娘的耳根子软,禁不住......”
“没有万一的。”
秦云依挥手打断了黄莺的话,“你要记住,娘是耳根子软,却不是谁的话都能听得进去。”
黄莺却没有这样的把握,偏偏她只是一个义女,有些话,也不方便在太夫人面前说出来。
“嫂子心里有个成算才好,这样的狐媚子,放在府里,迟早会有大事发生。”
秦云依懒洋洋伸了一个懒腰道:“你放心,她兴不起什么大风浪的。”
黄莺语塞,想不到在嫂子的眼里,叶曼娘对她构不成威胁。“嫂子,你不能大意。这种人,一旦被她逮到机会,只怕......”
按黄莺的想法,这样送上门的贱人,肯定是没脸没皮的那种。
秦云依垂眸笑道:“傻孩子,你认为我该怎么做?放她出去,任她诋毁你哥哥的名声,说你哥哥始乱终弃?还是说,要满京城的人都知晓,你嫂子我是不能容人的人?”
黄莺闻言,愣住了,最后不甘愿道:“难道就让她小人得志吗?”
“小人得志?”秦云依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恶人总是要恶人磨才有趣,是不是?”
黄莺刚开始的不明白,后来听到院子里传来了红袖的声音,黄莺露出了一丝了然,道:“嫂子,我就是替红袖可惜了,还以为,她能成为小嫂子,谁想到,居然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秦云依故作伤感道:“若是红袖就好了,我抬举她,也不算肥水流于外人田。”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叶曼娘可恶。”黄莺气呼呼道。
“哪个良家女子会如此厚着脸皮,我看,也就青楼出来的私娼才如此没脸没皮。”
“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把这样的腌臜话挂在嘴边,真真该打。”
秦云依假装生气,然后探头望向门帘,果然看到门帘下面有一双绣花鞋。而黄莺也看到了,捂着嘴偷笑。
秦云依推了推她,然后努了努嘴,要黄莺继续下去。“嫂子,我一时气极了,才胡说八道的,你别记在心里头。”
“算了,我也不是怪你。我就是气那个贱人。你说,红袖这个丫头,好歹伺候我几年,人品样貌,哪样不出挑?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贱蹄子给挤兑下去了,你说我如何不恼?”秦云依义愤填膺道。
“素日,我也看红袖不顺眼,不过,再不顺眼,她都是我们自家人,情分,岂是叶曼娘能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