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功夫,李庭宣将全部的热情都洒在妻子的体内,然后抱起楼轻云,翻了一个身,妻子就躺在他的胸前。
楼轻云不习惯这样的亲密,可也不想违逆丈夫的意思,躺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她突然间觉得自己这个浮萍终于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李庭宣沉沉入睡了。楼轻云觉得全身粘腻腻的,睡不着,准备翻身下床,去净房里冲洗一下身子,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他们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她的心头涌起了一丝甜蜜,打开拔步床上的一个柜子,从里头掏出一把剪刀,将他们的头发剪下来,然后放进了荷包里。殊不知,她刚才那种举动,差点让李庭宣错手杀了她。
李庭宣在她动的时候已经醒了,后来看到她手里拿着剪刀,还以为楼轻云想要对自己不利,就想着反击。若不是他一贯谨慎,非要等到楼轻云先出手,他才反击,那么,楼轻云极有可能因为小小的剪刀断送了性命。
看着妻子小心翼翼将头发打成了如意结,放入贴身的荷包里,李庭宣的眼里有了一层湿润。
在这个世上,他就像一只狗存在,小时候,要和众多庶子争夺生存的机会。
长大之后,成了父亲身边的得力下属,可他太清楚了,在父亲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件用得顺手的工具,而不是儿子。
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子,却被那个女子伤得体无完肤,而眼前的女子,柔柔弱弱的,却是第一个,除了母亲之外,把他放在心口上的女子。
闭上眼睛,李庭宣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她的周全,纵然给不了她想要的心,也要让她衣食无忧的活下去――
秦云依从寿王府回来,就见到周嬷嬷在垂花门口候着,“出了什么事情?”秦云依知道,周嬷嬷必定是有要事要找自己。
周嬷嬷低声道:“太夫人将叶姑娘叫去服侍,然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把人狠狠打了一顿。”
秦云依挑眉,还能出什么事情,不就是为女儿出口恶气。
那个叶曼娘哪一天不选,偏偏选在了蒋欣儿出阁的日子闹事。蒋太夫人性子是绵软,却不代表她没有脾气,相反,这种人一旦发起脾气来,才不管不顾的。
“那叶姑娘,如今在何处?”
“打了二十大板,就送柴房里关着,不给吃的,也不给喝的。”
周嬷嬷也很诧异,一向以慈祥面目出现的太夫人,居然会出手教训叶曼娘?
秦云依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蒋太夫人打了叶曼娘,应该让府里的下人都吓了一跳吧,这样也好,间接让太夫人的威信竖起来,自己也少操一点心。
“打了就打了,还是送回原来的地方,若是太夫人问起,就说这叶姑娘算不上侯府的人。”
“是。”周嬷嬷就是问秦云依拿主意的,此时得了主子的吩咐,心里头一松。
秦云依没有继续理会周嬷嬷,明日是蒋欣儿回门的日子,她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齐全,要连夜去准备。
第二日,蒋欣儿带着赵文轩回门了。两个人站在一起,犹如年画里头的金童玉女,看得太夫人笑意连连。
秦云依趁着蒋宁招呼赵文轩喝酒的时候,她把蒋欣儿拉到一边细细问了几句,见蒋欣儿面露娇羞,就明白了这两口子过得也不错。
秦云依准备了一桌酒宴款待了蒋欣儿夫妇两个,然后,在太阳下山之前,又把他们送走了。
蒋太夫人欢欢喜喜送了女儿出门,回头,对着秦云依感激道:“欣儿有这样的好的夫婿,多亏了你。”
秦云依不敢贪功,低语道:“不敢,是妹妹自个儿的福分。”
蒋太夫人浅笑道:“是与不是,我心里亮堂着,以前,我还以为娶了你,委屈了我的孩儿,如今想来,倒是委屈了你。”
秦云依想不到蒋太夫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有点不敢置信,嘴上却谦逊道:“媳妇愚钝,也就会耍一些嘴皮上的功夫,当不得娘这样的夸奖。”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那个叶曼娘,你要是看不顺眼,趁早打发了去,若是有人说嘴,有我给你撑腰,莫怕。”
蒋太夫人大声道,恨不得府里头所有的人都听到。
秦云依若是一点感动也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蒋太夫人对她如此厚爱,让她生出几分孺慕之情。
“娘,有你这句话,媳妇觉得做什么事情都值得。”
蒋太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娘是个糊涂的,却不是那种分不清好坏的。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心底清楚的。你安心养胎,纳妾的事情,我以后绝口不提。”
秦云依真的没有想到蒋太夫人会如此说,心底欢喜。
只要婆婆不塞人进来,丈夫不去沾花惹草,自己也不做那等会替丈夫纳妾的贤惠人,这府里头,不就她一人独大吗?
“谢谢娘。”
蒋太夫人笑了笑,道:“过几日,有空的话,你回娘家一趟,亲自帮我谢谢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