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妃对皇帝的话深信不疑,毕竟,在皇宫里,说到宠幸,次数最多的莫过于她了。回身抱住皇帝,李贤妃面露娇红道:“请皇上怜惜。”
皇帝看到李贤妃那种娇羞,心底的那点愧意一下子消散了。
原本以为她是真心实意心疼孩儿,如今看来,不过是做戏给自己看的。
不过,那又如何呢?喝了自己亲手捧给她的那杯水,李贤妃这辈子都不会有身孕了。
当然,他不会再犯前世那样的错,这次,他要把这罪名栽到太后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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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秦云依在屋里靠着歇息,翠玉在外头道:“夫人,皇上下旨了,要抓魏大人一家下天牢。”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秦云依霍地站起身,道:“你听清楚了吗?”
“奴婢打听清楚了。”翠玉举着一只手,信誓旦旦道:“魏大人在苏州修堤坝的时候,贪赃枉法,以次充好,如今,那堤坝决堤,淹了苏州。圣上大怒,抓了魏大人一家子入了天牢。”
秦云依闻言,觉得头晕目眩。
怎么会这样,前世,苏州只发了一次大水,可不是这个时候发的大水。
“那魏夫人和婉如还怀着身子,进了天牢,那岂不是......”
秦云依急得团团转,魏丽娟的这件事还没有完结,跟着就是魏振出了事,若说没有人捣鬼,怎么可能会这么巧,赶在这个时候发生?
“云依,你急也没有用,倒不如等敬之回来,你问他不是更清楚?”蒋太夫人见秦云依的脸色都白了,吓了一跳,赶紧出言安抚。
“娘,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秦云依见蒋太夫人蹙着眉头,反倒说话安慰她。
“我只是觉得这事太巧合了,魏昭仪刚刚出事,这魏家……”
说到这里,秦云依的心蓦然一寒,能知道魏家的根底,除了章家就是阮家,这魏丽娟在宫里失势,和阮家的那位分不开,那么,魏大人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他们的谋划之一?
秦云依真的不明白,阮家的人为什么要对付魏家,明明三家是同坐一条船上?为什么非要打垮魏家才罢手?
“你呀,也别想那么多,宫里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外命妇能插手的吗?”
蒋太夫人只担心自己这个儿媳妇忧思太多,损了身子:“如今,你肚子里有个小的,可不比从前。”
想到自己的孩子,秦云依的眼神柔和下来,是啊,外人再重要,都不如这肚子的小孩子重要。
“娘说的是,那些事情,我也急不来。”
蒋太夫人见秦云依总算缓过来,心底松了一口气,道:“你先回去歇息吧,这些日子,你主持中馈,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这身子哪能这样折腾?”
秦云依闻言,也知晓太夫人是一片好心,就没有异议退了下去。
就在秦云依步出太夫人的院子时候,叶曼娘从斜刺里一个角落冲了出来,朝着秦云依扑过去。
身边的珊瑚眼明手快,一脚踢过去,叶曼娘的身子绊倒在地,她先是呼痛,然后期期艾艾道:“夫人,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秦云依望着眼前的叶曼娘,眼里闪过一丝锐意。
若不是珊瑚的动作快了一步,只怕自己就吃了亏。照她刚才的速度,就算自己不被她扑倒,至少也会因为慌乱而滑倒。
想到这点,秦云依的眼里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杀机。
今日的叶曼娘是经过特地修饰的,穿着一件素白色绣玉兰花圆领袄子,外罩一件深梅红绣花卉纹对襟褙子,一条浅绿色荷叶裙子。
梳着飞仙髻,在飞仙髻的双鬟上用红色的缎带包起来,并戴了点翠珠簪,红绿相映,宛如一朵莲花出淤泥,柔弱的模样,仿佛风一吹,她就凌波飞去似的。
这年头,当个狐媚子也不容易,首先,那姿态,那神情,都要楚楚动人,样样惹人怜惜。
看到了叶曼娘这模样,秦云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蒋宁对钱如梦不屑一看。
比起眼前的叶曼娘,钱如梦差的可是一大截,作为狐媚子,钱如梦肯定是失败的。
有谁听说过,一个狐媚子的鼻孔会朝天的?会像钱如梦那样横冲莽撞?显然不是。
就如前世的赵小棠说的好,但凡能做狐媚子,眼神要媚,为人要低调,处处都显示温柔大方,然后让那些男人觉得,这才是女人,这才是合格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