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依冷笑了,拍着桌面道:“你倒是长了能耐了,也知道要纳妾拢住丈夫的心了。”
蒋欣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女子不都是以贤惠大度...”
说到一半,蒋欣儿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分明是打嫂子的脸,说她不贤惠不大度。
秦云依听到这里,差点想掀翻桌子,大骂几声粗话,可她毕竟是有修养的人,心底再恼,再火,也不敢做出泼妇的行径来。
“合着你是学会了怎么贤惠了。看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若早知道你是个贤惠人,我就不该把你许到赵家去,就该让你嫁那些妻妾多的人家去,一年之后,我若是还能看到你站在我面前,就该去侯府的祖宗牌位前多点几炷香了。”
蒋欣儿听了,血色一下子从她的脸上褪了下来。
“纳妾,你以为纳妾就是在屋子里多一双筷子,多一个人的事情吗?在我家,你还没有见识过那些妾室的手段吗?若不是我娘有本事,我爹又不是宠妾灭妻的人,你以为我能活下来?”
“蒋欣儿,你不要天真了,以你的本事,莫说对付一个妾室,就是拢住男人的心,你都拢不住。”
“到时候,赵文轩若是喜欢上那些娇媚的妾室,把你搁置起来,成了空头的娘子,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蒋欣儿的脸色越发白了,身子摇摇欲坠,她咬着下唇,眼里露出了一丝绝望。这样的神情,不该出现在一个新婚妇人的脸上。
秦云依见了,心疼,揽住她的肩头道:“有什么话,你就不能对嫂子说说吗?”
蒋欣儿的身子微微一颤,然后嗫嚅着道:“我不想服侍他,真的不想,那些羞人的勾当,我做不来,真的做不来。”说着,就掩面哭泣。
秦云依愣在一边,听了半日,才回过神是怎么一回事,想到蒋欣儿内向的性子,也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
在名门闺秀的眼里,那种事情,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若是女子心中记挂这种事情,那就是一个淫妇,不堪为当家主母。
蒋欣儿是在秦云依身边长大的,可到底小时候也是侯府的小姐,脑子里早就被侯府的嬷嬷灌输了这种思想。
如今和赵文轩新婚燕尔,男子刚尝到一点甜头,自然是日日翻着花样,就如蒋宁和自己在新婚之初,还不是日日翻腾新花样。
有时候,秦云依的心里也会涌上了一股羞耻之心,可看到丈夫满足的神情,她的羞耻,她的顾忌,甚至是她心里那点别扭,都抛到云霄之外。
也因为这样,秦云依逐渐放开手脚,和蒋宁恩爱的时候,时不时随着蒋宁的小性子讨好他,当然,有时候她若是有什么想法,也不会拼命压抑。
“夫妻敦伦,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秦云依见蒋欣儿一脸的痛苦,知道她心底挣扎了很厉害。
“你真的以为,做妻子的,就跟做木头那样,把男人伺候好了,就算了事?”
蒋欣儿露出了迷茫的眼神,似乎有点不明白秦云依话里头的意思。
当初,秦云依和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彼此都害羞,不敢敞开话来说,可今日,大家都是妇人,都经历过那种事情。秦云依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