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子,李太后往自己的坐辇方向走去,再也没有理会阮沉鱼。
魏丽娟看着她们一行人走远,瘫软在地上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紫燕却露出了一丝欣喜,“娘娘,真的是苍天有眼。太太和公子,一定有救了。”
魏丽娟的眼里闪过一丝哀伤,爹爹死了,三房被逐出魏国公府。莫说报仇,想要保全自己这一房的性命,就不是一件易事。阮家的人,不会让三房的人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你真的以为,这件事真的是老天爷长了眼睛吗?”
紫燕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宽慰魏丽娟道:“好歹,人家对我们没有恶意,不是吗?”
魏丽娟回望着紫燕,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是紫燕一直安慰着她。望着眼前秀丽的脸庞,魏丽娟仿佛看到了另一张脸。
“是她,一定是她。”
在这个世上,除了父母兄长,也只有秦云依这个半路上的姐妹,肯护她周全了。
“若是我魏丽娟真的有出头之日,必定涌泉相报。”
李太后回到了钟粹宫,坐在金丝楠木雕百鸟朝凤纹美人榻,怒气冲冲抄起美人榻旁边的黄花梨镂雕夔龙纹茶几上的粉彩描金人物纹杯掷到地上去。
“下贱胚子,居然敢暗算哀家,真真是可恶至极。”
李贤妃盯着地上碎成一片片的茶杯,拿起搁置在一旁的美人锤,给李太后锤起腿。
“姑母,你别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就不值当了。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昭仪,你可是当朝的太后,你的身子是千金之躯,岂是她一个小小的昭仪能比的?”
李太后这一通发作,是半真半假,有一部分,的确是气阮昭仪,剩下的一部分,就是试探李贤妃。
在她心底,也怀疑李贤妃在这件事上扮演了某些角色。如今看来,倒是她把李贤妃想差了。
“好孩子,姑母知晓,前些日子委屈你了。”
李贤妃闻言,眼圈一红,低声道:“姑母知晓明珠的心意就行了。这些年来,明珠陪伴在你身边,早把你当母亲那般敬重。前些日子,孩子没了,我心里痛的不得了,言语之中,就多有不当,冲撞了你老人家。还请太后看在明珠痛失爱子的份上,原谅明珠殿前失仪。”
“傻孩子。”李太后抹掉了李贤妃脸上掉落下来的泪水,心疼道:“你心里难过,难道哀家就好过了么?这些年来,哀家在这宫里呆着,这日子,是一日日熬过来的。你痛失爱子,悲痛难忍,难道哀家就不心痛吗?”
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李太后嘶声道:“哀家护不住自己的孩儿,就连你的孩儿,哀家都护不住。哀家一想起来,就觉得这心口被刀戳了一下。”
李贤妃望着太后悲痛的神情,放声大哭,可紧紧握着的拳头,却泄露了她的心思,其实,她恨不得将眼前的老妖妇千刀万剐,可眼下,却不是对她动手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