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的疑心越发重了,就在这个时候,秦云依移步上前,朝着太后施礼道:“太后娘娘,此画非常难得,不知道能不能请宫中的画师,将此画画下来,臣妾拿去做花样子,也是美事一桩。 臣妾斗胆,请太后娘娘成全。”
秦云依的话,让太后娘娘犹豫了一会儿,一边的李贤妃趁机进言:“太后娘娘,这倒是好主意,你不是想看看苏夫人的技艺如何?倒不如让她绣一幅上来,对比着,谁好谁坏,一目了然。”
秦云依暗暗冷笑,这分明又是一个圈套,李贤妃想出这样的法子对付自己,可见此人也不是没有心计的。
若是自己绣的画,真的和这幅画一样,结果一目了然,到时候,李贤妃要拿捏自己,不是易如反掌的吗?
若是不一样,拿着自己做筏子,对付阮沉鱼也是绰绰有余,不过,她秦云依自然敢要花样子,难道还怕这样的小诡计。
想着,秦云依开口道:“若是娘娘想看臣妾的绣法,也不难。”
秦云依素手一翻,手里有了一块绣帕,她恭敬地将绣帕捧在手心里,“请太后娘娘鉴赏!”
太后娘娘望向了李太监,李太监赶紧接过绣帕,递给了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看到绣帕上的婴戏图,心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针,一旁的李贤妃也是如此,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搅了起来。“此画,和观音像的绣法不同。 ”
太后的话,一锤定音,结果是什么,根本不须再多说了。
秦云依垂眸,眼里闪过一丝冷笑。皇太后并不知道,当初,她绣观音的时候,已经预防了这一手,就特地用生疏的技法来绣画,虽然绣出来的观音效果还不错,可若是和自己真正的绣技相比,就差了许多。
至于这幅婴戏图,也是多年之前所绣,更不可能和现在的技法相同。太后想要从中找到相同之处,哪有那么简单?
李贤妃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失望,随即,她又很快恢复过来。“淑妃娘娘的眼神不大好使,明明是两个人绣的,非要说是一个人绣的,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蒋夫人和淑妃娘娘有什么不妥当。”
这话,明晃晃说出了淑妃的目的,在座的夫人,脸色都是一变。
果然,太后闻言,大怒,手掌狠狠拍向了桌面,怒斥李贤妃:“胡闹!这等话,也是你能瞎扯的?后宫不得干政,就算是外命妇的事情,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的淑妃来置喙。”
这句话,明着是训斥李贤妃,暗地里,何尝不是暗指淑妃逾矩了。
在场的命妇,各个都是人精,怎么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不知不觉,阮淑妃还没有出场,却在命妇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挑拨是非,意图干政的跋扈形象。
每个人都会以自己的想法判定一个人的,在座的诸位夫人,各个都是宅斗中的精英高手,此时对阮淑妃的印象差到极点。
对她们来说,皇后不单单是母仪天下之主,还是她们这群命妇的龙头来着,若是自己未来的上峰,是个挑拨是非的惹祸精,相信没有一个命妇愿意看到。
想到此处,那些命妇都暗暗下定决心,回家得吹吹枕边风,不能让那个阮淑妃当皇后,真让她成了皇后,她们这些命妇还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