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钱氏,蒋宁就回到了耳房,秦云依正吃着八宝瘦肉粥,见到蒋宁回来了,就放下碗筷上前问道:“怎么样?我爹说了什么?”
“你爹让我尽快完结这件事。 厌胜之事,若是走漏半点风声,只怕是杀身之祸。”
蒋宁的手轻轻拂过妻子的鬓间。“那几个稳婆,必须解决掉。”
秦云依沉默了,自古以来,皇帝最忌讳这件事,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等于给皇帝递上了一个把柄。
想到抄家灭族,祸延亲人,秦云依咬紧下唇,道:“这件事,就由你全权处置,若是我身边的人中了人家的圈套,你也无须忌讳。”
秦云依把最坏的情况都想到了,就是自己身边的人有人起了异心。
蒋宁闻言,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心慈手软的。”
蒋宁的话,并不能宽慰秦云依,坐到床沿,秦云依有点闷闷不乐道:“本来是大喜的日子,如今,无端端地,平添了几分罪孽。”
蒋宁心疼秦云依,上前抱住妻子道:“这件事,你别理了,这些天,你就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走,坐月子,不比寻常。”
秦云依倚在蒋宁的肩头,想起前世。那个时候,她刚刚生下平哥儿,就被人赶到了柴房,吃得是剩饭,穿的是粗布。
到最后,赵小棠扶正了,她却被休了。其实,她无父无母,按照律法,是不能休的,偏偏那个时候,她的名字没有上钱氏的族谱,黑白二字,就由着钱家的人来颠倒。
蒋宁知道妻子难受,抱着她道:“别难受了,福哥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
秦云依点了点头,然后就对蒋宁道:“你去处置吧,放心,我不会胡思乱想的。”
蒋宁仔细看了一下秦云依的脸色,见她面容平静,也就放心了。吩咐了珊瑚几句话,蒋宁就快步走出耳房。
一走出耳房,蒋宁就大步往西院走去。
西院地处偏僻,最适合关押下人。蒋宁走进院子的时候,就见到几个小厮正准备着刑具。
蒋宁为了恐吓那些丫鬟和婆子,特地让她们从刑具前走过,然后进厢房接受自己的盘问。
那些下人,平日里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早就不知道吃苦受罪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当看到那亮铮铮的刑具,还有粗如手臂的木棒的时候,有些胆小的下人,双腿都打哆嗦,站都站不稳了。
蒋宁先坐在紫檀木雕百蝠纹罗汉床上,漫不经心的捧着茶盏,轻轻掀起茶盖,慢慢用茶盖撇去漂在表面上的一层浮沫,然后似笑非笑,在那些丫鬟和婆子的注视下,轻轻啜饮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盏,盯着那些丫鬟和婆子道:“你们当中,谁先招?”
丫鬟和婆子闻言,都冒起了一头冷汗,侯爷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问也不问,直接就问她们招不招的?
几个婆子胆大,先磕头喊冤,接着,又囔囔几句忠心的话。
可蒋宁并没有放在心里,只是对着身边几个粗壮的小厮道:“先把门房的几个丫鬟和婆子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