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
从始至终。
都在装作万事顺遂的模样。
她也有很多疑惑。
为何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为何要嫁人?
未来的路,又该如何去走?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人生,一直是在被人推着走。
没有主见。
没有个人观念。
“那把剑,”
“实际上属于你。”
“去拿起它,还有那剑法。”
“也是你的。”
陆尘飞抬手指去,小林点头照做。
那年轻的新娘。
很听话。
但实际上,却又很木讷。
只有听人指使,
才会做出下一步动作。
“……搬山,”
“竟然真的是搬山剑!”
林夫人披着袍子,迎着风雪赶来。
她体弱。
顶着寒风出门。
本就憔悴的容貌,显得更加苍白。
“娘,你怎么来了?”小林惊讶转身。
“那是你父亲的剑,”
林夫人话音激动,“我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父亲?”
小林努力回忆。
却始终想不起,这个人的模样。
“他是一个大人物,”
“是别人眼中,无法逾越的伟人。”
“他是大晋巅峰剑客。”
“也是……”
“新党领袖!”
林夫人怅然回忆,缓缓说出曾经往事。
东极帝在位时期。
朝堂内部,主要分为两个党派。
新党,旧党。
新党力推改革,变法图强。
旧党保守。
遵循祖制,墨守成规。
党派斗争不断。
东极帝在位,尚可压下一切。
待到东极末年。
东极帝常年卧于病榻之上。
皇威不胜从前。
党派犹如脱缰野马,开始不受束缚。
斗争愈演愈烈。
从最开始的唇枪舌战,
上演到互搏。
旧党为了打压新党,阴招频出。
城门劫杀案。
便是旧党一手策划,栽赃给新党。
后来东极帝大怒。
派人彻查。
所有阴谋诡计,全都浮出水面。
旧党无数重要官员。
皆被斩首。
新党失去制衡,独揽大部分权力。
东极帝开始担忧。
开始焦虑。
新党的话语权,即将胜过皇权。
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自此。
铁血手段打压新党。
要保证后继者,玉京帝顺利继承皇位。
同时也要保证。
朝堂没有任何党派,能架空皇权。
新党领袖入狱。
林家所有人,被贬为庶民。
新党重臣。
要么被贬,要么被罢官。
也有一些。
被砍头,被抄家灭门。
“怪不得……”
陆尘飞听完事情始末,嘀咕了一声。
林苍有错。
并且还是大错。
错在所带领的新党,威胁到了皇权。
他锒铛入狱。
理所当然。
玉京帝在位时期,无数老臣上书释放林苍。
要么石沉大海。
要么奏书被驳回。
新党影响力还在,林苍放不得。
当然,
林苍也不能轻易死掉。
他若死了。
新党会推举新的领袖,重新凝聚在一起。
到时候,
处理新党只会更难。
只有身处牢狱之中,受控制的党派领袖。
才是最好的领袖。
除非……
未来会有一个党派,太过壮大。
林苍才会被释放。
成为皇帝的棋子,去参与党派之争。
“你爹他,”
“快要出狱了。”
林夫人语气深沉,遥望西南。
那是皇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