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裙摆,款款上楼。
“贺兰,我.......”吓得我赶紧松开手。
她不动声色,静静的看着我,“姐姐,好久不见。”
“呃,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白泽转过身,走到贺兰面前,柔声道:“怎么跟来这里了,我们不是已经约定好了的么?”
“我累了,想去姐姐房里,歇息一晚。”
自从上次贺兰要烧死我以后,我对贺兰就平白无故的生出许多恐惧。
她话里的意思是想与我独处。
若是以前,我肯定是求之不得。
可是现在,她性情大变,我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贺兰,我......我房里就一张床,吴娘子已经睡下了,要不.....要不我去楼下问问店小二,再让他们给你一间安静些的房,好好睡一觉。”
“姐姐,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
已是三更天,店小二也睡得跟死猪一样,骂骂咧咧的扔出一串钥匙,让我自己去找。
贺兰与白泽站在二楼的客房门口,靠在栅栏上。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若远远的看上去,还真是天生一对。
她一定是误会了我与白泽之间,才会那般记恨于我。
很久以前,还是在瑞王府的,我与她推心置腹过。
我问她会不会恨我抢走了李狗子,李狗子与她青梅竹马,也曾花前月下,许诺终身。
她只是痴痴的笑,她是何等清高孤傲之人,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的搞雌竞。
现在想想,大概是不够爱。
她不够爱李狗子,便可以说得如此坦荡,与我亲如姐妹。
可面对自己真正爱的宋富贵,她也和世界上万千女子一样。
不希望自己爱的人与别的女子纠缠不休,不清不楚。
有些话,确实要跟贺兰讲清楚。
“贺兰,钥匙,天快亮了,还可以睡两个时辰。”
我把钥匙递给她,犹豫着要不要跟她一起进去。
白泽接过我手中的钥匙,塞到贺兰手里。
“贺兰,我们约好的,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不要为任何人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里面却有着说不尽的哀伤与无望。
突然一阵妖风经过,裹着漫天飞舞的桃花,像下了一场桃花雨。
“贺兰,你如此不听话,哀家对你很是失望。”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传来,昭贤太后穿着深紫色的外袍,她几乎是悬浮在空中。
白泽将贺兰护在身后,哀求道:“母亲,儿臣求您,放过贺兰吧。”
“儿臣爱她,儿臣宁愿自己受尽痛苦,也希望她好。”
他的眼眸垂了下去,哀伤道:“母亲,儿臣也爱您,虽然您不认为自己是我的母亲,在您心里,我不配做您的儿子。”
昭贤太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笑得那般张狂。
“你确实不配,人生漫长,哀家这一千多年来,有那么多子女,在哀家眼中,都不过是玩物。”
“只有你,最为赤诚。”
这老女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可以说得这么坦然,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