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日怎么兴致这么好?来这里见陛下?”
“看样子姐姐来了一段时间了,怎么还躲在后面,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最怕贺兰阴阳怪气的说话,别人阴阳怪气的说话,我也会阴阳怪气的怼回去。
谁还不是个老阴阳人咋滴?
可是,贺兰阴阳怪气的说话,我便觉得十分难过。
她原本不是那样的人。
“贺兰,你.....你拿的什么东西给白泽吃?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捡起地上的食盒,呈现在我面前,又拿起食盒里奄奄一息的婴孩,轻笑道:“姐姐不是都看到了么?还问我做什么?”
“陛下不喜欢腥臭的人肉,只有刚出生还未满月的婴孩,带着乳香,最受陛下喜爱。”
我闭上眼,求她拿远一点,这些血淋淋的东西,我害怕得很。
“害怕?姐姐怎么能说害怕?”
“当时我与姐姐一同被昭贤太后所擒,陛下为了姐姐,可以放弃妾身。怎么现在,为陛下做这点事,姐姐说害怕?”
她真是疯了。
一个又聪明又美丽的疯女人,杀伤力惊人。
“贺兰,我要回宫去了,我......你不要再做这样的事,陛下......陛下他知道了,不会高兴的。”
“陛下是天底下心肠最柔软的人,事已至此,最好的办法,是把陛下关在深海或者湖底。”
她冷冷的盯着我,似笑非笑道:“我不准,只要我还在世一天,就永远不会让陛下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贺兰,你清醒一点,他不是那个南唐后主,也不是你的陛下。”
“他是长安城地下鬼市的活死人白泽,你看看他的脸,再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有哪一点像陛下!”
我与贺兰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白泽又开始暴躁起来。
他发出野兽的呜吟声,整个房子都开始震动起来。
贺兰脸色大变,将食盒中的婴孩送进他嘴里。
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婴孩的骨头被嚼碎的声音。
“贺兰,我走了,我不想与你争下去。”
“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让陛下这样活着,对他来说,是一件极痛苦的事。”
“因为,我也是这样活着;宋景川每个月都要去金陵用精血浇灌七星灯,才能续命给我。”
“这种感觉太痛苦太绝望,还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贺兰慢条斯理的拿出帕子给白泽擦干净脸上的血污,对我的话不理不睬。
做完这些,她从衣袖里拿出一本书,柔声道:“陛下,别怕,妾身很快便会找到救你的方法。”
书?
难道是前几日觉慧和尚说,贺兰偷了慈恩寺里的一本书。
他还说,这本书千万不可流到民间,否则,危害极大。
我抓起贺兰的手腕,试图抢走那本书,被贺兰推倒在地。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厌恶贺兰。
在瑞王府,她在茶里下毒想害我,我没有厌恶过她。
在南唐皇宫,她用皇贵妃之名在我大婚前要强行验身,我也没有厌恶过她。
甚至,在开封的皇城,她要放火烧死我,我也没有厌恶过她。
“姐姐,不关你的事,你不要管。”
“贺兰,把你手中那本书给我,你若是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之前的姐妹情义,就此一笔勾销。”
“姐妹情谊?”她讥笑道:“姐姐明明知道我爱陛下,还多次夺人所爱,这也叫姐妹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