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传闻有误,人家敢情是个文明人啊。
两人握了握手,大东也解释话道:
“什么红棍啊,我只是东兴很普通的四九仔。”
“就在钵兰街这边做马夫。”
“医生哥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找我。”
大东说话不卑不亢,即便是说起自己只是四九仔,也没给人感觉自卑。
反而是中气十足,好似“马夫”是一门很了不得的生意一样。
“好啊,有需要我一定找你。”
医生最近见多了古惑仔,此时感觉到眼前人的不同,第一印象也非常不错。
两人正说着,楼梯处,身穿睡袍的花佛现身了。
花佛打扮极其奇葩,睡袍是红色也就算了,他脖子上还挂着三根粗金项链。
那不知真假的项链并未给他增添什么风采,反而给人一种滑稽可笑的感觉。
刚一看到人,花佛便先开口了:
“哇哇哇哇哇,这么多人啊,这么大场面啊。”
“丧波,你搞什么鬼啊,我们联合和你们和合图井水不犯河水。”
“你收数,我开马栏,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怎么,看上我生意了,大半夜上门抢场啊?”
说着,都不等丧波回话,花佛就发现大东。
脸色微变,花佛话锋一转道:
“我就说同你丧波没恩怨吧,原来你不是自己找麻烦,是替人找我麻烦啊。”
“大东,我和你是有些过节,我们私下解决不就好了。”
“现在你拉上和合图,是不是想把事情搞大啊?”
这番话,明显暴露出花佛与大东有矛盾。
想想也很容易理解,他们都是在旺角混饭吃,又是同行,怎么可能和平友爱。
只是不等大东开口,作为今晚事件发起者的丧波先说话了:
“花佛,我们确实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丧波这次也不是来找你麻烦。”
“你别在那儿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小弟的老婆被人给骗上了楼。”
“一句话,拿出登记本给我看看,看完我就走。”
“靠,你是港督啊,说看就看。”
“我就这么给你看了,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花佛丝毫没给丧波面子,嚣张而风骚的走了过来,坐在沙发上。
“原来是这样!”
此时旁边大东也听明白了,难怪丧波说丢人,敢情是兄弟老婆被人玩了。
这也确实够丢人的。
不过大东更欣赏丧波,大晚上为了兄弟,亲自带人上门“抓奸”。
想到这个,大东不由开口,帮衬话道:
“花佛,登记本而已,又不是要你账本,看一下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是江湖同道,这点小事你都不肯帮忙?”
大东不说话还好,他这么一说,花佛马上恼了,不爽道:
“你说得轻巧,看登记本!“
“客人们相信我们酒店,才来我们这儿住。”
“要让你们看完闹事,以后我这里还会有客人吗?”
“上面老板怪罪下来,还不全怪我。”
“那,丧波,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们可以在这儿等,但登记本就算了。”
“你也知啦,谁他妈出来住店,还真登记的,看了也白看………”
此时,一道声音打断花佛的碎碎念,沉稳道:
“既然是白看,那你就拿出来,也让丧波能够安心。”
花佛眉头一挑,发现说话者他并不认识,当即大声道:
“嗯?你又是哪位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我叫医生!”
“我管你医生还是护士………”
“医生?”
花佛条件反射就开始喷。
可一句话后,突然想到什么,都没闭上的嘴巴张大。
整个人好像安装了弹簧,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