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枚子弹突然穿过了罗兰的脑袋。

罗兰没来得及反应就直接倒下了。

一旁，原河一只手举着枪口还冒着热气的魔弹猎枪，眼睛从猩红色变回了金色。

——————

罗兰猛然从床上惊醒，他刚刚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他看向四周，发现自己回到了馆藏层卧室，原河此刻正半躺在床上看书。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好像被子弹击中了...”

“你被云清用特殊能力偷袭了...你应该注意一点的。”原河撒了谎，云清当然没有远程攻击能力，他可是只有一把ego，哪来的远程攻击能力？

其实就在罗兰要砍到云清的一瞬间，他失控了。真正的失控，他仿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无意识的就召唤出了魔弹开出了那一枪。这像是某种本能反应，但他却完全没法控制。这让他感到很奇怪。

不过幸好，罗兰并不是在他的意识空间之外死去的，不然会被安吉拉看到的，到时候免不了一顿骂。

“单是云清就有这样的实力，我现在怀疑你的那种操纵物体能力是不是可以搬起一条后巷。”

“理论上只要能量积攒的足够，确实可以...不过你想多了，这种能力不是万能的。它的原理是将情感能量化作看不见的实体从而操纵某种物体或者移动某种物体，情绪的能量自然能被情绪的能量抵消，所以操控活物消耗会非常大，尤其是情感波动强烈的活物，上次控制璐璐还有她的亲友消耗其实很大，要不是他们本身实力较弱，很有可能就超过我控制的极限了。

顺带一提，实力强大的人也会因为身边的气场导致无法控制。至于异想体，那就更不要想了，这种能力是无法对异想体直接起效的。”原河解释道。

“听起来确实有诸多限制，不过这个实力强大的气场是怎么算的？包括工坊武器吗？”罗兰这么问，主要是因为他的强大主要不在于自身，而是自身的武器。不过他的身体素质倒也没有弱到哪去，至少达到了一阶收尾人的正常水平。

“武器自然不算，不过这个实力还包括了一个人的阅历以及聪明才智等各种各样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你只要理解为跟一个人的记忆有关就行。”原河不厌其烦的继续解释道。

“照你这种说法，看起来你以前应该不是使用这种能力制胜的了。”

“实际上我是到图书馆后才有这样的能力的，之前对于璐璐等人使用这种能力也是单纯为了测试罢了。”原河解释道。

“这么说来，你好像在看璐璐的书吧？稍微结合一下你之前问的问题...你该不会没谈过恋爱吧？”罗兰一脸好像是你犯了事的表情看着原河。

原河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罗兰。

事实上，原河的面貌大约在22-24岁左右，正好属于中国法定可以结婚年龄，但众所周知，都市里有各种各样的黑科技，什么容貌啦，年龄啦都可以随意调整（前提是有钱），所以一般情况下，看脸是看不出年龄的。（除非你真的不在意你的外貌或者没有钱）

罗兰就是个例子，你看他三十几岁的年纪，长的是大叔样吗？长的不还是20多岁的脸？人家男的，你让他天天用保健品吗？

扯回正题，罗兰从见到原河开始，就能感觉到，虽然对方有种青年人那样的活力，但是这种活力之下，却是一种无比深厚的感觉。所以罗兰一直认为原河的年纪非常大。

原河自然知道罗兰在想什么，于是直接开口回道：“我要告诉你，我心理年龄已经不知道几十亿，几百万亿岁或者更高，但是我从出生到现在的实际年龄才不到三岁，你信吗？别多想，我说的是指人生阅历，只有一岁不到，可不是肉身年龄。给你个小提示，虽然我是某个存在的分身，但我刚出生时是跟普通人类别无二致的。思考的时候把我当普通人看待就行。”

罗兰看着那一张一如既往平静的脸，内心开始不禁吐槽。你那张天天一模一样的脸，鬼看得出是真是假！所以罗兰只能用用他那点脑细胞开始思考。

（罗兰：有你这么骂人的吗？！）

首先排除对方是在w列车上待了很久的情况，毕竟是人生阅历，而不是肉身年龄。w列车上面的tt2协议装置，虽然能保证在肉身年龄不变的情况下使人在漫长的时间中成长心智，但是这样人生阅历起码得有2000多年。而且离开w列车是要被现状还原的，根本不会留下记忆。

第二种可能就是被t公司做过实验，从而导致他经历过漫长的时间，这可能会让他无法与外界接触，这样人生的阅历就不会增长，而心智也会慢慢变成熟。但这样另一个问题就出现了，被t公司做完实验后，大概率会和自己的太太一样，被扔到郊区。即便能回到都市，他又是如何在一年的时间内变得足够强大加入世界之翼的呢？

想要变强，自然需要金钱去进行各种强化。如果是这第二种情况下，他没有知识，一般只能做收尾人或加入帮派，不然打工的钱是根本不够的。无论是加入帮派还是成为收尾人，两条路线都需要时间攀爬，更何况，从他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在这家世界之翼带了起码呆了有几年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实际给自己增强实力的时间只有一年左右。

一年的时间，如果是做收尾人的话，包括接委托做委托重新判定收尾人等级，一年的时间是根本不够的。加入帮派就更不要说了，一个普通人的实力加入帮派基本没戏，即便能加入，也都是那种不入流的垃圾帮派，一步步攀爬时间就更久了。所以说，这种可能从逻辑上根本讲不通。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既然已经排除了所有的可能，那么，这最后一种可能即便再tm离谱也是正确的。

“你该不会是脑叶公司的实验体吧？”这是罗兰所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能的结果。

首先，根据之前的猜测，图书馆和脑叶公司存在非常大的关联，甚至有可能这里就是脑叶公司所建立的，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事情就能说明白了。

为什么作为世界之翼的员工会在这里，为什么被世界之翼关押的异想体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这里司书的气息都与那些扭曲怪物一模一样。

而根据这些异想体，不难推测L公司的奇点技术大概率就是与创造有关。

如果再通过原河所说的一些信息反推，便可以得到该奇点与一个人的记忆与情绪有关，这条重要信息。

结合他本身的能力，这个假设无疑是最接近真相的。当然，这是在线索有限的情况下。

至于之前安吉拉所说的至高存在的分身...这很好解释，那个至高存在，说不定就是脑叶公司创造出来的。至于为什么要创造出这么弱的分身？说不定...体验生活？就像戴斯那样。

“你能想到这么多，我并不惊讶。你所说的我是脑叶公司的实验体，可以说对了一半，因为实验体这个说法只是从某种意义上是对的，不过你的想法却是正确的。”原河实锤了罗兰的想法。

“还真是体验生活...你的本体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挺像的。”罗兰吐槽道。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确实挺像的。”嗯，原河绝对不会戳穿他说的朋友就是他本体这种事。至少现在不能，虽然坑本体这种事他做的出来，但是他并不想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能感觉得到，以前戴斯就是将自己看做一个为了推进计划的工具。但是同步率上去后，他能感觉得到，戴斯给了自己很大的尊重。而且原河也有感觉，戴斯现在的状态不太对，他似乎被分裂出去了一部分，而且还是很大一部分，而这一部分意志...在原河自己身上。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现在的他，与其说是原始河流意志分身，不如说是另一个原始河流意志，类似于主人格与副人格之间的差别。

“其实你应该好好谢谢戴斯。”原河突然说道，他一边说，一边看向罗兰的项链

“怎么突然就扯到他身上了？而且这个项链很特别吗？”罗兰并没有向图书馆的其他人说过，这里面是安吉丽卡的执念，所以他对原河的反应感到奇怪。

“我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想告诉你的是，执念这种东西会随着一个人的死去散落到每一处那个人去过的地方。而且收集这种东西非常麻烦，比如你看到一棵好看的树，指不定死掉后，执念就会散到那，而且大概率只能找到一缕，完整度如此高的执念...怕是收集了很久。”

罗兰听到这话，眼角不禁抽了抽。因为他觉得这话的意思就是，戴斯调查了他和安吉丽卡生活过的所有地方，包括去过哪儿，在哪吃过饭。

这人...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