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偌大的园子若是没有主事的人,恐怕是难以为继,搞不好一些客人见没人镇得住,故意找青倌人的麻烦。
这可怎么办?
这香饽饽若是不显摆显摆,都不能凸显自己在青楼界的地位。
虽说空空儿在第一次拒绝自己劝走的建议之后,便一直勤奋的练习舞蹈,从场景到服装一一亲力亲为,用她的话来说,就连铜镜反射得烛光,都是表演时候尽善尽美的环节。
可杨柳心总觉得不安,留下来,害了丫头,不留下来,只怕是刚出门就被人抓走了,算了,自己就一生只行善一次吧,给她找个好归宿,也不枉她照顾自己一场。
想到这儿,杨柳心摸出纸笔,把她认为的品性较好的男子名字都写了下来。
想到张元的时候,狠狠在脑子里给他画了一把叉,然后,她就想到了没藏讹庞。
对啊,若是这尊大佛能在青簪会出现,想必没人敢闹事吧,只是,大将军平日里鲜少回兴庆府,更没有听说他有喜欢逛青楼红楼的爱好,这杨柳居不过一处妓寮,怎么才能请得动他呢?
杨柳心从年轻开始便是一个想到什么便要去做的人,所以当年的一批人里,有的人上岸了,靠着男人活的水深火热;有的人凭借年老色衰从青倌人变成红倌人,最后退回到暗娼寮寨了却余生。
只有她,风华正茂,事业有成,手底下的姑娘挂牌的就有三十余号人。
给自己打了打气,又想起大将军那日见到空空儿的神色,想来,只要是男人,见到空空儿都会把持不住的吧。
干脆直接给他下一封请帖。
没藏府的门房还是第一次收到来自青楼的请帖,正准备把帖子丢了,又被折返的杨柳心派来的小厮见到了,小厮从怀里摸出三只小银鱼,拉过门房低声说道:“小的害怕大哥误了将军的事儿,这才折返回来忠告大哥的,没想到,大哥方才真的险些做错事啊。”
“去去,少给老子危言耸听,看在你的小银鱼面上,我就告诉你,我们大将军是绝对不会进青楼妓院的,滚吧,少给老子一天天神神叨叨的,最看不起你们这些龟公!唾!”
被唾得满脸都是口水的小厮也不生气,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又舔着脸靠近门房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前几天,大将军还真的来过我们杨柳居,而且啊,大将军还见到了我们的空空儿小姐,所以妈妈才让我送这个帖子来,若是大哥不信,丢了无妨,可若是大将军回头质问我们杨柳居为何不送帖子,我们可是要据实已告的。”
“当真?”
“千真万确!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随便派人去问,当时不仅有大将军,张相也在场,也一同进来过。”
门房狐疑的看了看小厮,又看了看手里的花簪帖,伸出手勾了勾。
小厮从善如流从身上摸出一个灰色的钱袋子,只听得袋子里叮叮当当响,想来银钱不少,门房这才满意的踢了一脚小厮的屁股,把花簪帖揣进了怀里。
小厮不以为意,达成目的之后,一边揖首,一边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得离开了大将军府门口。
没藏讹庞回来的时候,便第一时间看到了书房门口案几上的花簪帖。
扫过一眼,便丢在了火盆里。
杨柳心等到半夜,都没等到大将军府的回信,沮丧得只能给张元又写了封花簪帖,这种场合,若是没有大人物撑场,只怕会不够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