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张元也想过硬抢。
但他的府兵实在是打不过铁鹞子。
没错,没藏讹庞派了两个铁鹞子贴身保护空空儿,臣工们敢怒不敢言,奈何西夏王宫迟迟不发丧,虽然彼此心照不宣,却也没人点出来,毕竟,新王登基这事儿,谁提,谁就是陷害先王的主谋。
于是,如今的西夏,悄然变成了以四大世家为首的政治圈层,没藏讹庞,无疑是这个圈层的第一人。
至于大将军嫖妓这件事,大家最多眼神交流不敢腹诽,甚至一开始,铁鹞子出现在杨柳居的时候,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客人敢登门。
还是空空儿站在高台上,指着两个铁鹞子,颐指气使的让人家站在外面去,杨柳居这才逐渐有人了人气,然后便是日日宾客满堂。
也是,被宠爱的人,永远都有恃无恐。
“哥哥,为什么你会对一个伎人如此宠爱,您之前都从不喜欢这些红颜绿柳的。”
没藏讹庞摸了摸没藏凝华的头,“哥哥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丫头,连你都结亲了,哥哥还不能有一个喜欢的人吗?”
“可是,之前您不是对那个.......?”
“你说种花?无妨,你就当哥哥是个,博爱之人好了。”
没藏讹庞其实也解释不清楚自己对空空儿是什么感情,但绝不是种花那种欣赏和喜欢,而是,占有。
对,这种情绪就像在战场上,看中敌人的马匹一样,会让人双目充血,血脉喷张。
他想将那个女人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当然,自己也不能看,不能看,看了,会心动。
“哥哥,都怪我那天非要拉着你来这边凑热闹,我看你已经被那个妖女迷上了,虽然她跳舞真的很好看,但她同样也是一个不识抬举的人好吗?您都送给她铁鹞子做贴身护卫了,她,她居然敢叫铁鹞子站门?!就连宁哥儿都不敢这么做。”
“无妨,你真当铁一和铁二是被迫的,这俩小子巴不得天天都去站着,你呀,还是不太懂男人,宫内的事情,我想野利皇后大概都处理好了,我估摸也就在这月中旬,你就要回宫了,这次回去,哥哥恐怕也要离开兴庆府,府兵我会留给你,还有庞伯,你知道的。”
安抚好没藏凝华,没藏讹庞想了想,还是没有拿武器,换了一件松快些的蓝色锦缎胡服马装,便出了门。
没藏凝华摸了摸脖子,总觉得那个女人很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张元终于等到空空儿登台,这是继上次登台已经四天了,这几天银子没少花,人却没见到,好不容易人来了,张元正准备上台去动手动脚,一声威严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
张元瞬间如鼠辈颓软,急忙转身给没藏讹庞做作揖。
“大将军好兴致,想不到今日又跟大将军偶遇了。”张元哂笑着让出主位,坐在左手边,再次静下来看表演。
没藏讹庞从不饮酒。不调笑。不说谎。
空空儿一曲舞毕,按照旧制,要为舞台前衔的三桌客人斟酒,以示感恩,毕竟都是花了百金才能坐在头排的金主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