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庞颖道。
“说是建议,也不过是别人家的老生常谈;譬如有人言:“人无信而不立”,对公司来说也是如此。
就比如公司颁布的新令,初衷当然是好的;若过程再是好的,那结果也必须得是好的。”庞颖听得似懂非懂。
“再一个,“谋小而失大,求大需损小”,公司不能跟挣生活费的人,争利益。”申中省继续道:“开公司、做买卖是为了求财,打卡、上班的也是为了求财;损财则是损人,损人则人心失,失人心者必失财。”
庞颖听得若有所思,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能自省到,以前的自己只知道为李奉烨省小钱;是否能听得出这是在骂她无真才。
“最后一点就是…”申中省没给对方多余的时间考虑,又说道:“公司不能论资排辈,要激发人的斗志。因为你不能在商业社会的企业里,运用事业单位的管理体制。
事业单位的管理制度,若用在企业里;别的不说,就说能留下的人;也都是稳定的,不求上进的,碌碌而不求有作为的…”
庞颖听得直点头。
也正是从那天起,庞颖对申中省的看法变了,态度也变了。
透过玻璃隔断,在那透明的会议室里;应欢雨远远盯着庞颖与申中省。
庞颖看向回答自己的问题的申中省时,用的是那种女人看自己男人的眼神。十分爱慕里夹杂三分鼓励,三分讨好,三分崇拜,外加一分折服。
时刻在外关注的应欢雨,既憋闷又恼怒,可却又无能为力。
而在其内的申中省,看着眼前惺惺作态的女人,在表现出十分不适的同时,亦是多次借故要走。
只不多都被庞颖佯装出如饥似渴的求知欲,而被迫留了下来,而且还时不时痛惜,大有相知恨晚的怅然。
庞颖除了会假借工作之名,强留申中省外;只要机会合适,她都不吝对应欢雨冷嘲热讽。
比如有一天晚上,还是庞颖故意留人;只不过聊天中,申中省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楚江月打来的。他便借故而出,边接听边往外走。
在看到坐在办公区的应欢雨时,还不忘打了个招呼。在得到对方的回应后,他很快便出了公司,进了楼道。
此时隔断间的庞颖,一个人待着无聊;就出到了隔断间,走到了办公区。见还有稀稀拉拉两、三个人,就漫无目的跟人聊了几句。之后,她把目光转向了应欢雨,对其很快又开始了冷嘲热讽。
在讥嘲中,庞颖故意将话题,转到了应欢雨与其前男人的事儿上。
在聊天中,甚至还多次尝试揭开她失败婚姻的伤痂,欲图戳破那…是个男人都会对此敏感到酸疼的神经。
应欢雨知道这正中申中省的忌讳,害怕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惊慌之余,手脚乱动,很是无措;想赶快离开,可有爱人在,不舍中又不得不留下;想留下,可害怕遭受蜚语恶言,又怯于在室内停留;于是只好走走停停,往往复复,徘徊地躲在公司的门口。
在公司门外,她默不作声的低着头,人对着门樘,手无所住,只不停地扣门框;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惊慌,还有那颗怦怦直跳焦虑不安的胸膛。
这副弱不禁风的孱弱,模样惊慌到不知所措,被正好被接完电话的申中省看到。
眼前这一幕,瞬间触及到了申中省内心深处那最柔软的地方;
“这是爱自己的人,也是自己爱的人呀…
这是自己口口声声要保护的人呀…
自己一味跟她生气,可却不知,她竟被孤立到如此地步…”
“走,咱们回家。”走到独在门外扣门框的应欢雨旁边,申中省强横的将对方揽入怀。柔声说完,便不管不顾亦不往里盼;在依然决然中走向了下行的电梯,任由身后的庞颖不停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