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起床后的四人相互谦让着,友好的挨个洗漱后,便一同赶往了老院儿;此时的应益言和楚江月也刚刚忙完,已经换掉了脏衣服。
应益言将申父申母让到里屋,人还未坐定,就开始安排申中省帮忙沏茶。
茶刚喝过一巡,应益言还在兴高采烈的聊着趣闻;申父这边找了合适的档口,面露难色的说道:“不行亲家,我得走。”
应益言以为自己听岔了,一脸疑问的看向了申中省,而此时的申中省也是一脸错愕;显然他也是刚刚知道。
“是这样亲家,”申父接着说道:“我家里的二姑,早年间嫁到了这边;年前总说身子不大好,来之前我们定好了,今天过去看看老人家。”
“这着啥急啊,在我这儿多住两天也不迟啊。”应益言挽留道。
“人年龄一大呀,心里总藏不住事儿;今早晨给我打电话,说一宿都没睡;想人想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晃点她老人一回,又怕她晚上睡不着。”申父解释着。
“远吗?在哪儿啊?”应益言问道。
“远倒是不远,离这边才几十里路;可能不大会儿我表兄就过来接我了。”申父道。
“这还让他接来干啥,咱家又不是没车。”应益言道。
“电话上我也是这么说,可我那表兄也是个急脾气,没劝住他。”申父继续道:“要来就来吧。”
“哎,这也太仓促了;他上哪儿来接啊,知道咱家不?”应益言问道。
“约的是咱们这边镇政府大院的门口。远吗?”申父道。
“那不远,过了前面那条大街就是;”应益言道:“大概几点到?说了嘛!”
“说是、十点半左右能到。”申父道。
应益言看了墙上的挂钟,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接着便找了借口外出了。等再回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此时申父已经跟楚江月告完别,在申中省及应欢雨的陪同下步行到楼上稍作了收拾;在准备动身时,应益言正好赶到了楼下。原来他刚才是去城里去买要回礼的礼品去了。
推搡间,申中省提醒申父,广场上应望宗正跟几个老头下棋。
稍作点头,申父便迎了上,去与之告别。
奈何此时应望宗正杀得兴起,稍微客套两句,算是应付了申父。为此,后来的申父还颇有微词,认为自己被怠慢了,同时也大感应望宗不懂世故。
紫荆镇的政府大院门口,申中省看着从未谋过面,自己所谓的表叔将父母接走;看着被行驶中汽车掀起的尘土,申中省一脸怅然。
“呼~”坐上车的申父,长出了一口气。从昨晚一直到今天早晨,对他来说简直如炼狱一般;尤其是昨天晚上,应欢雨在隔壁不止不休的哭闹;什么:“人生只有一次的婚礼,凭啥我就得穷酸着过?”
什么:“每个女生从小到大的梦想,为什么到我这儿,就得支离破碎?等等…”
而被气的不行的申中省,好像若不是应欢雨抵着门不让出去;可能真就在当天晚上,便带着自己这老两口回老家了。在一墙之隔的这边屋里头,他和老伴儿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假装睡着。
“憋屈呀!”
那感觉,现在想想,还依然像被塞了一肚子干草似的,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喘不过气的那种。不过好在现在舒爽了…
而这边,在回去的路上;应欢雨开着车,应益言坐在副驾驶,申中省则孤身坐在后排。他强力压抑着自己有些惘然的内心,听着应益言对应欢雨安排道:“先将申中省送到楼上,你一会儿跟我去拜访(一)位亲友去。”
“谁呀?”应欢雨问道。
“跟爸一块拉油食的,平时出力的活儿他都是先紧着我来;现在过年了,咱们为了表示谢意,得给人家送点东西。”应益言解释着。
“哦,那行吧。”应欢雨道:“我眼镜落到楼上了,一会儿我也得上楼。”
“嗯,对了…”应益言像是想到了啥,便继续道:“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还有两条好烟呢,你下来的时候,别忘了一块拿下来。”
“嗯,好。”应欢雨应着。
坐在后排得申中省没有说话,他猜测着,应益言肯定是有悄悄话跟应欢雨说,不然也不会故意把自己支开。
很快,楼上就只留下申中省一个人了;他窝在沙发里,眼睛空空得,感觉像是又一次被抛弃了。
“怎么就走了呢?这事儿处理的半半拉拉的,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这算怎么回事啊?”申中省越想,越是一肚子委屈。
“怎么这个时候去看亲友啊?”带着眼镜开车的应欢雨,呆呆看着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