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懒,家里你要隔几天不收拾;屋子里垃圾成堆,院子里荒草遍地;风一吹,用过的卫生纸满天飞……”说得是不堪入耳,也不堪入目。
只是,申中省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离婚、那是胡闹。别的不为,就凭人家给咱生了孩子,受着点憋屈,不多。再说了,以前能忍受,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
只不过这次,陈其成好像真是受够了;他准备了更充分的理由,准备了更充足的依据。举例子,摆事实,拿出以多压少的论证;就如他们共同相识的炳龙,梓谦,良臣等,一众朋友十几余,都认为这女人不能要。
包括陈其成的亲哥在内,看到被砸的黑紫的手,那可是弟弟的手;离婚,哥哥是支持的。
申中省一时语塞,稍一停息,申中省就跟陈其成说起了,刚刚应益言借钱的事情。
“人,是没有完人的;”申中省继续道:“应欢雨对自己爸妈的要求,都不想满足;你说…我指望她以后对我能好哪去?
她天天要求我,不是要我给她买保险,就是买这买那?你也常跟我说,她太过自私,炳龙、梓谦、良臣他们也是一样,觉得她作,也都瞧不上她…可我照样听从你的建议,把卡、钱什么的都给了欢雨吗?
为什么呢?不就因为人家选了咱,决定要跟咱过一辈子嘛。
为了这些,只要咱能给的,都给;应该的嘛。
你不也是这么说的嘛,咋到了自己身上就不行了?”
不等电话那头反应,申中省接茬又道:“钟玲蓓…是,她是有很多缺点;但人家给你生了俩孩子。应欢雨呢,缺点不比她少吧;连一个都还没给我生过呢。
你知道怀孩子多难受吗?你知道生孩子多疼吗?比起你那被砸的手指,疼几十倍不止;就为这…你要离婚?
再说了,两个孩子都那么小,你是忍心让他们没爹,还是没妈呀?”
“孩子,我俩一人一个;我要男孩,女孩她带走。”陈其成道。
“不一样吗?一个缺爹,一个缺妈。”申中省道。
“后爸,后妈一样疼。”陈其成道。
“屁话,那能一样嘛!诶?不对…”陈其成顿了一下,疑惑道:“等会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竟申中省这么一诈,还真给诈出来了;确实有,是一起上班的姑娘。那姑娘很漂亮,离异的,带了个小女孩。
陈其成对她的评价很高,识大体,懂谦让,知冷热;还干净持家,知情识趣,温良贤雅…这跟陈其成描述自己媳妇的态度和语调,完全是两极分化。听得人确实能真切地感觉到,他是真上心了。
“既然这么好,怎么还离婚了呢?”申中省问。
“她男人赌,日子没法过。”陈其成哀叹道:“哎,也是个苦命人哪。”
“那你就…抛弃自己的骨肉,养别人家的女儿?”申中省再问。
“闺女不是给她了吗?”陈其成道。
“儿子留下接种呗。”申中省道。
“跟着儿子不好嫁,”陈其成道:“我这是为她好。”
“要真为她好,”申中省道:“那就老婆闺女都留着。”
陈其成沉默了。
“别闹了,夫妻还是原装的好。”申中省再次劝慰着,他想让对方冷静后,再认真思考思考。于是便道:“行了,不跟你多说了;我的意见还是不同意。你再好好想想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其成当然不用申中省同意,就可以走自己的路。只是,人有时候很奇怪,需要得到别人的肯定,才有勇气做决定。尤其是将要作出背离的抉择时,往往抉择越背离,需要的支持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