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但很快,又哂笑,“你想太多了,我巴不得你死!”
傅伯筠也跟着笑起来,然后才道,“容连渠,以你的才学,不要留在边关。”
“闲事管太多了。”他冷嘲热讽。
傅伯筠却缓缓敛了笑意,认真道,“你在军中,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一样,救不了所有人。西齐的朝廷已经腐朽不堪,新帝即位,百废待兴,需要人,是机会。”
“你怎么不要去?”
傅伯筠笑,“我和你不同,天子初登基,要扶持能用的人,南平侯府这样的世家,天子只会拉拢,不会扶持,你是寒门学子,有机会大有可为。君子适时而为,别留在边关虚度光阴,去朝中。”
傅伯筠说完,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扔给他。
他并不想接,但不接就碎了。
边关这种地方,想吃一个苹果都难,这块玉佩可以买无数多苹果,只有傅伯筠这样的人眼中才一文不值。
他看了看手中玉佩,“做什么?”
“去京中试试,明年春闱,祝你脱颖而出,这是敲门砖。”傅伯筠言尽于此。
他皱眉,“是你说的,朝中腐朽。”
他重新勒了勒缰绳,“那你就去做清流。”
他愣住。
风沙起,他看着傅伯筠打马入了风沙之中……
他答应了傅伯筠照看侯府几月,替他找出内鬼。
但傅伯筠没告诉他,府中有阮陶这样的幺蛾子……
*
阿嚏!
阮陶接连喷嚏几声。
贺妈担心,“夫人不是今日着凉了吧?”
阮陶轻叹,“估计是有人念叨我。”
贺妈知晓她又开始胡诌了!
贺妈换了话题,“核桃黑芝麻糊好喝吗,夫人?”
“嗯,好喝。”
阮陶觉得穿书之后最该鸣谢的就是原主的胃,想吃什么吃什么。
看到她能吃下东西,贺妈欣慰,“那夫人喝完再好好睡一觉,等明日就好了。”
阮陶:“……”
“我应该睡了很久吧,而且才睡醒。”阮陶提醒贺妈。
贺妈:“……”
哦,也是。
“那让紫米给夫人做个面膜,然后按跷?”
“可以有。”
贺妈轻声道,“我再让人给夫人找些好看的话本子?”
阮陶:“……”
原主就这么喜欢看话本子吗?感觉贺妈的语气在哄小孩儿喝药吃糖……
贺妈轻声,“老奴是说,夫人还是看看话本子好,账册什么的都别看了,自从开始操心这些事,夫人就今日头疼,明日昏倒的,老奴是觉得,夫人还是不要勉强自己,实在不想看话本子,冥想也行。”
贺妈是心疼她,不想她再折腾了。
阮陶决定不同贺妈唱反调,轻嗯一声,眼睛随意环顾四周时,贺妈顺势往妆奁前一站。
阮陶:“……”
不对!
从刚才起,贺妈就奇奇怪怪的,又是让她睡觉,又是让她看话本子,又是让她冥想之类的,就是不想让她去妆奁前……
“贺妈~”阮陶挑眉。
贺妈头疼,“夫人还是睡吧,不是做面膜吗?”
“贺妈!”阮陶再唤了一声,贺妈没办法只能让开。
贺妈一让开,阮陶才看到妆奁处的铜镜里,难怪贺妈一会儿这一会儿那就是不让她看。
哦豁!
额头都磕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