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珺宴看了他一眼,小厮当即噤声了,公子屋中有人。
“冒冒失失的做什么?”温珺宴淡声。
小厮赶紧拱手,“小的冒失了。”
对方会意起身,“既然珺宴你还有事,那我就多叨扰了,今日先到这,我正好也要去侯府一趟。傅伯筠过世,吊丧没赶上,怎么也要去看看老夫人和府中女眷,孩童。”
温珺宴也跟随起身,“也好,我让人送你一程。”
曲少白拱手,“珺宴兄,留步。”
温珺宴颔首,然后示意旁的小厮送人。
等曲少白离开书斋,温珺宴才看向方才的小厮,轻声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小厮这才上前,“二公子,出事了!朱氏昨日被劫了。”
温珺宴指尖微滞,端起的茶盏都到唇边,然后停下,悬在半空中,皱眉问起,“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下午,整个城守府眼下都快翻天了,听说城守夫人和李老夫人一直在哭,现在城守府的人一波一波得出城,还在到处找人呢!”
小厮说完,温珺宴眸间渐渐黯沉下来。
昨日下午,朱氏被劫。
他同阮陶都在京郊马场,那个时候阮陶还昏倒了……
确实是昏倒了,额头都擦伤了,装不出来。
而且,上午的时候,阮陶还在守着侯府的三个孩子做功课,有哭的,有闹的,有不满的。
整个一上午都在鸡飞狗跳……
不应该是阮陶。
但不是阮陶是谁?
侯府又没有其他人……
思及此处,温珺宴又想起了一个人——宋伯。
“宋伯这处打听到了吗?”温珺宴问起。
小厮摇头,“打听了,但没消息,宋伯精明,很难查到端倪。”
“继续打听。”温珺宴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
小厮快步出了书斋,温珺宴在书斋中,双手覆在身后,目光中掠过一丝阴狠。朱氏就不应该留,出了惠城就应该让人做掉,结果被人捷足先登,生出事端来。
原本想用朱氏来离间阮陶和老夫人,让阮陶同侯府矛盾日益加深,最后在阮陶身上做文章,让阮涎沫同南平侯府的关系破裂,从而让主战派开始分化。
谁知袁妈暴露了,朱氏也牵扯进去了,朱氏留在惠城迟早会被人盯上。
隐患当然要送走。
朱氏这枚棋子,用过之后原本就要处理干净,免得日后有人提起。
他是不想离惠城这么近动手,惹了城守府和南平侯府耳目,但更没想到,有人就在惠城边上将人劫持了!
朱氏知晓的秘密不算多!
但如果寻根究底,他这处会被牵连出来!
一定要找到朱氏!
还要找到劫走朱氏的人!
节外生枝了……
温珺宴攥紧指尖,将指尖捏得咯咯作响,人都劫了是不会放回惠城的,要寻朱氏就似大海捞针!
温珺宴脑海中再次浮现阮陶的模样。
即便不是阮陶,阮陶这处也要再探,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