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迪亚,那座入云高塔,停机坪被隐藏在其中。
随着停机坪的展开,一个只能够容纳一架直升机的平台出现,两道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架被保护的滴水不漏的直升机缓缓降落。
舱门打开,那道被称为梦魇时期最伟大的男人从中走出。
“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开始会谈。”
女人看向那个只存在于传闻中的男人,显露出一抹笑容。
“恭候多时,如果有需要,可以先去餐厅用餐。”
……
一天前,酒店里,沈秋岳似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天在西境,其实他有过挽留对方的想法,只不过没人给他机会,不管是微笑革命还是追捕人。
再一次见到对方,那个男人给了他一股绝对的压迫感,那是只针对他的,似乎只要自己一开口挽留对方,那个男人会轻而易举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自己杀死。
如今这是第三次机会,但自己却没有任何想要邀请对方的想法。似乎是身体里的结晶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但无论沈秋岳如何动用结晶症能力也无法做到与之沟通。
思索再三,沈秋岳决定今天还是不要再出门了。
……
今天的公输焱没有出去的欲望,脑海里自始至终都是那个让他愧疚至今的女人。
或许他确实应该放下,但或许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
焦虑,烦躁。
霖焱刚才回来过一趟,却也只是拿走自己的那张消费卡后便离开了。
孤寂?
不存在的。
公输焱之前不愿意面对,他知道的,当初玄界的一切与他确实有关,但关系并不在他,而是他本身。
【心魇】能够看到他最深处的记忆,包括自己刚出生未记事的那段记忆。公输焱曾经用这道权柄尝试过无数次,那段不可见的记忆始终无法打开。
就像是造物者对他的压制一样。
一瞬间,公输焱似乎明白了,自己离开玄界之后消失的那段记忆是与谁有关了。
造物者并没有沉睡,而是一直在关注着三方世界的发展,直至某一个节点,世界开始毁灭。
如此,公输焱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初的玄界应该如同此方天地一样,没有所谓的修行,也没有所谓的浮纹,即某本史书上记载的末法时代。谁也不知道末法时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直至所谓的灵气复苏,人族踏上修行路,浮纹开启永生道。
玄界,早就应该覆灭了。
下一刻,躺在床上的公输焱消失不见。再出现时,他已经在一座高塔之下。
门口站着两道人影,其中一道正是墨瘟。
“恭候多时。”
站在墨瘟身旁的男人向公输焱点头致意,随后让开道路,摆出请的手势。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们已经安排好会议厅,二位可以在里面慢慢聊,必要的时候我会说明。”
……
街道上,霖焱看向四周,试图将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记录在脑海里。
只可惜,精神力的枯竭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前进一步。
视线愈发模糊,车水马龙的声音不停地灌进脑子里。
几乎是本能一样,霖焱又一次迈动步伐,却忘了自己的脚下是一个斜坡。
就在霖焱即将与地面进行一次亲密接触时,一只手卡住了他的衣服,随后将其拉起。
“如果坚持不下去的话,可以尝试放弃。”
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霖焱的神智似乎恢复了一些。他已经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只是喘着气,声音有些模糊。
“我还行。”
光是三个字就让他耗尽了恢复的力气。
说完之后,霖焱彻底陷入昏厥。
再睁眼时,那片天花板不如曾经那般清晰。公输焱坐在身旁,见霖焱醒来,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将房间的灯关上。
天黑了。
……
办公室中,女人看着落地窗新换的玻璃,将手中的文件整理了一下,随后将其塞进抽屉里。
门口,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怎么了?”
女人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安全部的主管,莱恩。
“时间不多了,对吗?”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所以进程需要加快了。”
“那造物者呢?谁又来代表祂?”
男人有些好奇,自己作为造物者的造物,却只能够代表自己。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女人没有阐述太多,只是将手中的文件袋交给男人。
“拿给蒲公英,她知道该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