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十点半。
巡视考察完项目工地,又简单召开了一个座谈会后,许意笙心底的顾虑这才全部打消。
她伸出手,微笑着道:“夏总,合作愉快。”
夏浅煜欣然与之相握手,“合作愉快,许总。”
许意笙的敏锐和魄力,丝毫不逊色任何男性,且令人尊重与信服。
是以,夏浅煜由衷乐意助她一臂之力。
“锦心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夏总这满面春风的喜悦劲儿,不难猜。”许意笙从包里拿出车钥匙,解开车锁,“锦心年纪虽小,但才识手腕远胜于我,当有一番天地...夏总,可别埋没了她。”
闻言,夏浅煜唇边的笑意更甚,“她先是唐锦心,其次才是我夫人。更何况,以她跳脱的性子,我哪能留得住。”
她是自由的,他一直这么认为。
“这波优质狗粮,我先干为敬,祝二位百年好合,恩爱美满。”
许意笙的祝福,夏浅煜开心收下,“那我也祝许总和季予岸早日喜结连理。”
“抱歉,恐怕夏总的祝福要落空了。”
“嗯?”
许意笙但笑不语,与季予岸订婚不过是权宜之计,犯不着顺势搭上后半辈子的幸福,她的人生她做主,区区男人,若不予她全心全意,那,不要也罢。
“夏总,公司还有事要处理,我就先回了。改日,我再请你和锦心吃饭。”
“好,路上注意安全。”
待许意笙驱车离开,颜杰迈步上前,道:“老大,青竹居发消息问是否按计划布置?”
“取消吧。”忽然想起昨晚唐锦心说的那些话,夏浅煜还是觉得有些奇怪,“颜杰,送我去公司后,你以取资料的名义回一趟苑泮,看看锦心在干什么。”
瞧出颜杰的欲言又止,夏浅煜淡淡解释道:“眼见为实,不抓个正着,她嘴里就不会有一句实话。”
......
彼时,锦州东郊真冰溜冰馆内,明晃晃的灯光映衬得冰面格外冷冽,也让压迫感愈发浓烈。
赛场正中间位置,唐锦心早已命人精心布置——冰块间凝结着不规则鹅卵石以及棱角锋利的砂砾。
此刻,五个身着短袖和超短裤的女人正在跪享。
尖锐的硬物刺入膝盖,寒气不断凌迟裸露在外的肌肤,又麻又疼的痛感让满眼透着惊恐的她们,不禁发出阵阵呻吟。
尤其是素来娇贵的兰静聆,她何曾受过此般苦,这短短半个小时,好似要去了她半条命。
“唐锦心,你究竟还要我们跪多久?”
距离她们三米远的地方,摆有一张支起小火炉的方桌和一把软椅,炉上煮着一壶氤氲热气的茶,壶周围则烤着小橘子、栗子和花生。
裹着毛毯的唐锦心落座,端起一盏青花瓷茶杯细细品茗。
自莫奇铭被打伤肋骨那日起,她就暗中请人调查所有在场的施暴者,并逐渐掌握她们的把柄和在乎的人事,以便顺利拿捏。
虽然夏浅煜替她报过仇,但远远不解她的恨。
“兰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刚刚那份自愿悔过的协议书是我逼你签的?”
唐锦心缓缓抬眸,凌厉地目光扫向兰静聆那一瞬,后者心脏猛地紧了紧。
兴许是身体实在受不住,她鼓起勇气再度开口,“唐锦心,你别忘了我是雷凌渊的女人,夏浅煜就算再纵容你,也不会和凌渊撕破脸,我劝你适可而止。”
她话落,唐锦心随即给一旁手持细长柳枝的男人递了个眼神,男人微微颔首,而后扬手抽了兰静聆后背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