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这么做,会吵醒他的。
他醒了,她就舍不得走了。
从前她总觉爱情缥缈,纵使答应同他在一起,也未做到真正的全心全意,甚至还偷偷权衡利弊,为自己留有不止一条出路...被爱的,果真有恃无恐。
那么那么那么好的他,摊上她这样式的老婆,算他倒霉!
往后,愿苍天明鉴,爱神垂怜,许他良配,余生顺遂又幸福吧。
“对不起!”
红着眼眶喃呢出这三个字,她毅然决然地起身离开。
苑泮别墅大门外,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唐锦心坐进驾驶室,扯安全带系好,手抚过肚子落在方向盘上时,她还是忍不住抬眸看了看这个“家”。
晨光中的它显得格外温馨而遥远...
再见!
落下一声叹息,她发动了引擎。
晨雾散去,不见太阳光临的天际,被厚重的灰色吞噬,冷冷清清。
带着江面湿气与凉意的风肆意穿梭,撩动着行人的衣袂。
千尽跨江大桥上,人影稀疏,车辆也极少。
画着精致妆容,身穿蓝色系露脐套装,长发用一根扎染发带随意绑住的女人,沉着脸站在桥中央。
尽管最近经历了众叛亲离,事业爱情皆毁,她也依旧保持着高傲与美丽,唯独眼神,时而空洞,时而充满恨意。
越野车停在分岔上桥的路口,唐锦心把车钥匙丢给早早在此候着的代驾,吩咐几句后,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不疾不徐地迈步赴约。
五分钟后,她止住步伐,目光与慕容念一交汇。
两人之间的距离两米不到,但彼此散发出来的敌意却如同无形的墙壁,将她们牢牢地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瞧见唐锦心双手空空,慕容念一脸上的神情愈发难看。
前者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些天,慕容子赋究竟把你藏哪儿了,我的人居然一点消息都探查不到。不过,你挺识趣,主动上钩不说,还把我约这儿来,笑死,你是想下去陪杨姝萌了?”
“要不是你卑鄙,抓了我堂舅,我。”慕容念一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内心的愤怒与恨,“唐锦心,把我堂舅放了,还有,把我妈的房子还给我,不然。”
“不然你怎样?”
接过话茬,唐锦心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语调平静得出奇,“我猜猜看,你是想拿当年郑柔醉酒被人强奸的视频威胁我呢,还是想让那边那几个男的过来捆了我,学你那下贱的妈故技重施呢?”
她一语中的,原以为手握重要底牌的慕容念一,刹那间变得惊慌。
郑柔被强奸的事发生在郑畦去世后没多久,是杨姝萌做的局,其目的就是为了偷录视频作要挟。
那段时日,郑柔过得很痛苦,时常买醉不省人事,加上那夜后的清晨,慕容子赋确实出现在房间,她也就没多想,直到返回锦州,杨姝萌登门挑衅,她才得知真相。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忍再忍杨姝萌的缘由之一。
此事尤为隐蔽,但唐锦心打一开始就知道。
因为,郑柔得到视频那一日就直接放给她看了。
郑柔说:“念一啊,你好好看,好好记着,命运不可做赌注,人心更不该,你若想赌,就赌自己,赌自己一定比那些施暴者狠上千倍万倍,无论是对谁,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