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宋浔被剥夺封号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昨天她闹出的动静本不小,今日就被谢华昭禁足,还剥夺了封号,只简单一想就知道为什么。
明眼人都暗暗骂皇帝糊涂。
宋浔昨天虽然明目张胆的把各路官员得罪了个遍,但在百姓心里可是做了件好事。
近来因为粮价上涨,部分贪官从中谋利,本就民愤滔天,这个节骨眼上,皇帝明目张胆的重惩了宋浔,等于在百姓灼烧的心火中浇了一瓢油。
闹事的百姓越来越多,各处动乱不断。
形势所迫下,左相不得不给谢华昭上折子,要求开仓放粮,扶持百姓,下调粮价。
谢华昭已经被重压压的吃不下饭,早就后悔罚了宋浔,见左相递了折子,连忙照做。
外面忙的连轴转,宋浔倒是落得清闲。
反正皇帝禁了她的足,明面上她去不了别处,那还不如在家里陪陪家人。
他和左倾正坐在院子里闲聊。
“你那小夫郎真是雷打不动睡午觉。”左倾看了眼坐在他一边的宋浔,感叹了一句。
每次宋浔来找她,都是因为她的夫郎在睡午觉,她实在闲来无事,才跑到她院子里逛逛。
宋浔闻言,嘴角也划过一抹无奈的笑:“他么,不睡不行,睡不好还要闹脾气。”
左倾看她一眼:“你最近被夺了封号,他不跟你闹吗?”
“跟我闹什么?”
“从荣王君一下变成了普通主君,心里没点落差?”
宋浔扬了下眉:“他要是真有了落差,我还要欣慰。”
至少证明他心眼长了点。
可惜宁锦安除了刚开始忧心了两天,后面都在高兴她能多点时间陪他。
当初她告诉他自己被皇帝禁足了一个月的时候,宁锦安瞪大了眼睛:“一个月,我的天,我发了,够咱们再生一个小月亮了。”
宋浔听后哭笑不得。
左倾刚要接话,就有人急急忙忙冲了过来。
那人跑的太急,一下子扑倒在了左倾脚边。
左倾见状蹙眉:“有话慢慢说,你跑那么急做什么?”
那小侍连跑散的发髻都来不及整理,急急道:“不好了,主君,主君吐血了!”
宋浔“噌”的一下站起来,左倾也脸色大变。
与此同时,来月阁。
宁锦安此时有些狼狈。
他被云舟扶着靠坐在床上,有些虚弱的喘着气。
他的衣衫下摆染上不知名的紫色液体,腹上搭着一条薄被。
胃里一阵火烧的疼,重喘了一下,他一时没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
一边的云舟和冷月同时白了脸色。
院子里已经跪了一地的小侍,满脸惊慌。
如果里面这位真出了什么事,他们怕是都性命难保......
宋浔已经赶了过来。
她一进门,就和宁锦安有些懵懂的眼神对上了。
小夫郎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里一片迷蒙,似乎是因为害怕,眼圈泛起了点点红意,刚刚吐过血的唇还泛着血色,看的她一阵揪痛。
云舟正慌忙把他吐到血的被子换下来,那上面的一片红刺的宋浔一阵眩晕。
明明多血腥多残忍的场面都见过了,如今却被一点鲜血吓住。
心里抖成一片,还是要故作镇定。
她上前搂住宁锦安,轻声安慰:“宝贝,不怕,没事的。”
宁锦安抓紧了她,小声问:“妻主,我是不是要死了。”
宋浔反手扣住他的手:“不会,妻主在这呢。”
刚刚追着宋浔过来的左倾见到屋里的一团乱象也被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