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内下起初雪时,嘹亮的孩啼冲破云霄沸腾而出。姜昕彤果然是命有所属,竟生出了一个白胖的男婴。马氏抱着孩子喜不自禁,挑逗着白嫩的鼻尖称赞:“真是跟了娘亲,美得很!”
姜昕彤甩甩鼻尖的汗水,仰面盯着床帐,只觉又一件事大功告成。遂扭身唤道:“娘亲,这个孩子名叫融冬,姜儿希望他能够温暖冬天。”
“好好,一切听你的。娘相信你爹他也没什么意见。”马氏晃着婴儿,冲门外的姜子牙喊:“老头子,听这哭声将来一定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姜子牙隔着门帘点头,温润的肤色稍稍舒缓。他掐指算来,这个孩子的命数却和母亲一样一片朦胧。
且言姜昕彤在家休养期间,姜子牙却也是每天定点到磻溪垂钓,遇到樵夫渔者就顺便帮他们算个命,换点实用物件回去养家。
这种不管是非,悠闲自若的日子却也过了两年,每每看溪边潺潺流水,都觉万事尽空,心生淡然。
入春刚至,自是一阳光明媚好日子。姜昕彤携融冬陪姜子牙出门闲钓,见风吹之下草木繁荣,不禁来了诗性,双双作诗自娱自乐。
却见林间走出一樵夫放下柴偷笑,调侃道:“如今世道太平倒是有了不一样的艳遇!”
姜昕彤歪头望去,见一健硕男子站于阳光之下将汗水闪出亮晶晶的颜色,只觉晃眼,不禁皱眉道:“你这樵夫倒是消遣起来胡说八道。”
“胡说?你与这老丈远远看去倒是一对依偎背影,许是我认错了?”他挠着脑袋,笑容倒是干净朴实的。
经他一说,姜子牙慢悠悠转了头,凝了他问:“何来此见?”
“只是猜测。”樵夫扛起柴正欲道歉上路,却见姜子牙再度转了头,自语道:“老实人没有老实福,且有血光之灾。”
樵夫定了一下,转了身问:“乃是说我?”
姜昕彤点点头,问道:“你姓甚名谁?我父说你有灾,就一定有灾。”
樵夫起先不信,见了姜昕彤认真的脸,不禁信了,坦言道:“吾姓武名吉。”
姜昕彤转转眼睛,伸手揽过奔自己而来的儿子,补充道:“是了,你左眼青,右眼红,今日进城打死人。”
武吉听罢,不太高兴地嘟囔:“且是一寡妇却重伤于我。”
姜昕彤听到寡妇这种词,觉得晦气,转了头再不理他。
武吉自讨没趣,慢慢扛着柴下山进西岐城卖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