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这是最直接最现实的承诺吧,也是她对他十年来情有独钟的报答。
二人很快搂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一个月后的早上,清晨微凉的天空还渗着秋日的雾气,远远看去倒是朦胧得犹如仙境。
如果搁在现代,恐怕天气预报上又会担忧着解说:能见度不足十米。
但是,在这个混沌的神话世界,姜昕彤却难得雾里赏花,情绪清亮的很。
她伸手拈来枯黄的枝条,朝身侧的崇露霏嘟囔:
“看看这满园萧索,真觉得青春易老,时光蹒跚。不知不觉,又是一个万物沉睡的季节。”
“好端端的,娘娘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崇露霏将披肩罩在她的肩头,面露担忧。
姜昕彤禁足的日子已经熬过,短短一个月的失去自由让她恍然明白了一件大事。
原来,没有外界的帮衬,她还真的只是深宫宠妃。翘首期盼的不过是那个的温存。
许是禁足久了,脑子倒是难得清明。对于外界的战事,她也尽量不再参和。
这样,散宜生就不会在挑姜子牙的毛病,自己也乐得轻松。
倒是姬发知道姜昕彤的小心思,总会拿外面的战事当做谈资,顺便咨询一下她的意见。
姜昕彤感谢姬发的用心,自然也愿意为他分忧解难。
只是,如今的姜昕彤还有后宫的琐事要忙,自然将重心放在了治理后宫上。
她慢悠悠地拐进亭子,斜靠上长椅。
即使和女人打交道比较麻烦,她还是得摆出宠妃的架势,装腔作势地朝崇露霏下命令:
“派人唤徐氏来。”
待徐氏向姜昕彤请过安,悄然瞟见微风中安静的斜影,不禁谄然。
人人皆说后宫盛宠正隆的慧娘娘是个风云人物,出得宫门便是一员大将。与那些将军谈论起兵法来也是头头是道,毫不扭捏。
今日得见,不得不说传言只是传言。
“妹妹可有听说过关于本宫的传言?”
姜昕彤仿佛看穿了徐氏的眼神,歪头轻笑,摆手免礼。
徐氏起身,亦诚实地点头。
“今日当见,感觉何如?”
姜昕彤兀自望着院内枯树,将面上的表情继续冷了下去。
徐氏不敢放肆,便老实坦言:
“娘娘风姿卓群,气息淡然,却不似传言中那般凌厉。”
“这话本宫爱听,倒是少了些无端的奉承。”
姜昕彤起身走过去,牵起她的手。
如此近距离的端详,却也觉得徐氏长相温婉,一双眼孔透着股不卑不亢的灵气。
看惯了宫里那些唯唯诺诺的丫头,反倒觉得这般神情里有些难能可贵的气质。
姜昕彤本不是要刁难她,只觉散大夫如此看好之人定有些过人之处。
却不想,仔细端详起来,长相气质和自己倒是有些相像。
那散宜生虽说不喜欢她,却也晓得能够胜任王后之位的人,定要有此等气度。
如此,还真是应了姜昕彤的那句话:若是她和散宜生早认识十年,或许,就是一段知己的情谊。
她耸耸眉峰,松开面前的手,只随口道:
“宫中礼仪且认真习得,他日必有大用。”
徐氏点点头,却已晓得话中深意。
姜昕彤懒得装模作样地教育她,便欠身出了亭子。
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徐氏倒是一张可以乱写乱画的白纸。
只是不知道,这张白纸会被着残酷的宫廷画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