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纹果然没有跟上来,姜昕彤独自一人穿过走廊,停到尽头的一间小屋前。虽然没有人引领,但是她总能听到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呼唤着她。
虽然气氛阴森,过程也略带惊悚,但是不管前方等待她的究竟是何种邪乎的东西,她都有必要见识一下。
古人有句老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却正是应情应景。
终于,她抬起手,推开了屋门。
视线里一片黑色的纱帐无风却胡乱摆动,像是什么东西在呼吸。
屋内四扇窗子已被封住,没有阳光透得进来。
姜昕彤挑起近处的纱帐,往里探去。
空旷如有回声的殿堂内阴凉的很,处处尽是过分安静的空气。借着微弱的光,倒是飘来一阵幽幽的香味。
她再掀一纱帐,便见另一扇小门。
推开后,却不似多么恐怖的景象,只是那塑像的佛龛前,却立着一不太高大的人形。
大约听得身后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一双丹凤眼微微挑起,眉端一颗黑痣挑逗着两条犹如毛虫的眉毛。
姜昕彤刚想搭话,却见那人身着道服与姜子牙的道服不尽相同,遂一目了然,尽是这种时候巧遇了朝歌之内第二个不想得见之人——申公豹。
她干咳一声,规矩行礼,启唇开口:
“姜儿见过申丞相,近日身体不适多谢丞相照拂,此番偶遇却也委实巧合了些。”
申公豹捋着胡子斜着眼睛将她打量了一回,随即躬身,客套道:“姜娘娘有礼,不知亲临阴王阁,有何贵干?”
“不过是走着走着有些迷路,竟听到有人在呼唤,遂跟着声音过来看看。”
姜昕彤虽是说着无关痛痒的谎话,眼神却没少在申公豹身后的佛龛上流连。
当时费尤二人所说的阴王像,不过就是普通的一尊佛像,既无金粉泼洒,也无百年老木雕琢,只一尊黑漆漆的石头塑像,实在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
姜昕彤不禁有些失望,收了眼神往申公豹身上瞧了两瞧,问道:“此像可是阴王塑像?”
申公豹点头,故意让出身后的位置将佛像暴露在姜昕彤的视线之内。
“此物有何功用?”
姜昕彤临危不惧,直接跨步上前,与阴王像面对面。
她瞪着眼睛,瞧了一眼本该没有灵魂的石头,随即绽开嘴角,讥诮道:“不过模样狰狞了些!”
话音未落,自塑像内腾起一股黑光,直直朝姜昕彤的胸膛而来。被穿透的瞬间,锥心之痛便渗进四肢百骸。
姜昕彤双脚发软后退半步,幸好被申公豹接住才勉强站稳。
她捂着心口,望着塑像。却见黑色的石头断开裂缝,瞬间炸裂,滚下一堆碎石。
申公豹扶姜昕彤站稳,往佛龛内瞟了一眼,一双眼睛慢慢弯起奸计得逞的弧度,转头笑来:
“娘娘可要小心,这塑像乃冥界圣物。”
姜昕彤不解,皱眉想要再问一些,却听见自门口传来脚步声。
遂慌张地回过头,却见纣王掀开幔帐走了进来。
如此情景,姜昕彤顺势歪进纣王的怀里,眉眼间全是惊恐。
她指着塑像,错愕地看了眼申公豹,又委屈地盯住纣王,惶恐不安地开口:
“陛下,这塑像变成一缕黑光钻进了姜儿的身体,申丞相还提醒姜儿,此乃冥界圣物。姜儿只觉心口疼痛,四肢发软,不知为何。”
纣王看向申公豹,却见二人眼神交流并无言语。姜昕彤知道他们这是要瞒着自己,便垂下头不再多话。
纣王拉住她冰凉的手,转身道:“孤让御医给你瞧瞧。”
姜昕彤故作虚弱地点头,但其实身体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