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回禀后婉拒见面的请求,散宜生立在门口,大声道:“两国相争不阻来使,这岂不正常?况且吾奉命有事面决,不能代传,再烦通报。“
将士再行通报,邓九公挠头犹豫,身侧的太鸾劝道:“主帅可趁机放其进来,看看其有何说辞,再行定夺不迟。”
邓九公这才同意见散宜生。
只见散宜生身着官服,仪态稳重,气质卓绝。进辕门立于堂下作礼:“见过邓主帅!”
邓九公皱眉望去见其气质仪态均属上乘,也不好过分刁难,自觉西岐才人倍出,便问道:“大夫降临,有失迎候。”
两人彼此谦让,态度上倒是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
邓九公害怕其霍乱军心,变相下逐客令:“大夫与我本位敌国,未决雌雄之时实在不适合见面。况且你我各为其主,不敢徇私。大夫今日有何要事,倒是速速说来。”
散宜生温和一笑,眉眼颇为开阔:“吾与主帅即为敌国,自然不敢造次。只是有一件大事,特来请求明示。”
邓九公看着他,挥手让其继续下去。
散宜生娓娓道来:“昨日我军擒得一将,系是元帅女婿,于盘问中得知其情况,所以丞相不敢轻易定夺,用极刑处置。上天自是重情,不便割舍人间恩爱,故命宜生亲至辕门,特请主帅裁决。”
邓九公闻言,一张脸变了两变,神色中有些不屑,范文到:“谁为吾婿,被姜丞相所擒?”
散宜生看着他,假做吃惊状:“元帅竟然不知,婿乃土行孙是也。”
此言一出,邓九公眉毛一横,声音也硬气起来:“大夫在上,吾只有一女,乳名婵玉,其母早亡,吾爱惜珍重,视为掌上明珠,怎会轻易许人?虽然小女已经及笄,但所求者甚多,皆为能人异士。而土行孙为何人,如何般配?”
散宜生挥手劝道:“元帅息怒,古人相女配夫,原不在门第,自是将门之后,恐注重武德。那土行孙虽则模样差强人意,但是与我军交战是一战擒住哪吒,二战擒住黄天化,三战更是令姜丞相受困。此等功劳,自是不在话下。”
邓九公皱着眉,一副愿意承认的模样。
散宜生继续开口:“昨日审问其投靠邓将军军中的原由,竟是因为邓公的招婿承诺,方才急功近利急着夜袭西岐王城。想必其在邓公军中时,因得卓越功绩被邓公许诺。或是邓公酒后意气为之,但其本就认准能够成为邓家的女婿,才会为主帅尽心尽力。”
邓九公摇头,一张脸越发难堪,咬住不承认:“实乃妄语,不足为信。”
“只是那土行孙念及邓小姐的姻缘,自是死不瞑目,让我军颇为动容。若是知道此事不过是儿戏,恐怕不妥。”
散宜生扬起脸,饶有兴致地看着邓九公从愠怒变成难堪,最后倒像是放弃挣扎一般,苦笑道:
“吾不过是酒后之言,岂能当真?”
“邓公此言差矣,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邓公作为主帅,自然是一言九鼎的地位。如今若说是酒后胡言,怕是传出去成了笑话。况且,那土行孙已是倾心与邓小姐,自然到处说起这桩姻缘,于邓小姐而言岂非丑事?还望邓公酌情考虑。”
邓九公在散宜生的劝说下,心里也在打鼓,此番事情确实不承认不妥,承认更不妥,于是恼着脸不知所措。
身侧太鸾凑上前来,俯首帖耳地提醒:“主帅不若先应下,以讯问小姐为由,再行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