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悄声说:“秦元鹤此举定是故意的,他本来就不是纯正的西国人,说不定心早就歪到了汉人和边境王室那边。”
另一人回:“莫要作声,王上自有定夺。”
在去往客房的路上,尉迟策低垂着脑袋,将身上全部的重量倚在了秦元鹤身上,走路时一顿一挫,把醉酒状态演绎的淋漓尽致。
进了客房以后,秦元鹤关上了门。
“尉迟将军,已经到房间了,该醒酒了吧?”
尉迟策没反应。
“将军您今夜喝了不少酒,但您现在的气息和脉搏比没有喝酒的正常人还要平稳有力,虽然不知道您为何要装醉在大殿上挑衅众人,但现在没有旁人了,您可以自己走了。”
尉迟策还是没有反应。
秦元鹤无奈,长吁一口气,拖着尉迟策走到了床边,正欲把他扔在床上,脚却突然被猛地绊倒,身体凌空反转,倒在床上,腰侧被尉迟策紧紧扣住,压在了身下。
“刚才为什么要救我?”
尉迟策恢复了清醒,双眼紧盯着秦元鹤的绿眸,视线冰冷。
鼻息之间酒气浓重。
秦元鹤毫不畏惧,直视着尉迟策的眼睛。
“我并不是在救您,我是在救西国的百姓。”
“哦?”尉迟策脑袋一歪,邪邪一笑,“此话怎讲?”
秦元鹤徐徐道来:“若您今日死在西国,大战一触即发,不管最后这场战役是谁胜,受苦的永远只有百姓,元鹤只是不想看到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并非是为了救您。”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即便没有我刚刚的阻拦,凭您的身手,那些弓箭手恐怕也伤害不了您分毫。”
尉迟策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打量了秦元鹤半晌,又觉得这人实在不像是在撒谎,便松开了手,翻身坐在床边。
他歪头看着秦元鹤从床上坐起,整理自己的衣衫和头发,好奇地问:“你刚刚阻止了西国王的计划,恐怕会被排外。”
秦元鹤淡淡一笑:“尉迟将军多虑了,秦家世世代代悬壶济世,用医术救苍生,我父亲现今也是西国王身边唯一的医者,即便我今天阻拦了,王也会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原谅我的。”
尉迟策不语。
难怪他从刚刚接触秦元鹤的身上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原来是个小郎中。
他起身抱拳,清了清嗓子:“不管怎样,我们边境王室一向爽快,不管你今天出于什么目的救了我,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人情就当我欠下你了。”
秦元鹤也连忙起身作揖礼。
“将军客气了,我并非是为了一个人情,只是不想看到再有人因为不必要的恩怨死去了。”
尉迟策爽朗一笑,摊开了手掌:“你身上应该还有那个叫雪茄的东西,刚刚是我冒昧,现在我想收下这份礼物,不知道秦大人给不给这个面子。”
秦元鹤微微一愣,忙道:“那雪茄我刚刚已经给了下人,等明日我一定会带一盒新的送给将军。”
“好,就等明日。”
“夜深了,还请尉迟将军好生休息,元鹤告辞。”
“秦大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