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儿想到另一个问题：自己也像i9j型人类一样被观看着吧？

不过给自己的子时祭祀不是食物，而是某些想法。

一念及此，米儿心里一惊，心乱如麻，于是顺手打开了耳机里的公共频道。

“米儿上线了。”阿东的声音。

“各位在聊什么？”听到阿东开朗的声音，米儿心情好了一些。

“哎呀，米儿啊，这不是那个大功臣吗？”一个不太熟悉的女声酸溜溜的。

“有什么不同？”米儿在这里完全没有现实中的隐忍和低调。夜班的米儿向来开朗随和，但也坦荡自由。

“肯定有啊，”不太熟悉的女声说：“不过你也不会跟我们说吧。”

“嗯，那主要是也没必要说呀。”米儿声音里带着笑：“比如子时祭祀前后都有小点心和鸡尾酒供应，还有...算了算了，说了你也看不见。”

“哇，”阿东惊呼道：“米儿你是入道即巅峰啊。”

“这算什么巅峰，我不过是按自己的规划实现梦想。懂吧，梦想呀。”米儿一副人畜无害的腔调。

“米儿全职了？”一个曾经聊过的叫小A的女声问。

“没有。”米儿心里一惊，怎么自己之前不知道转正的说法？不对，好像听说过一次。

那个酸溜溜的声音又开口了：“哎呦，吹了半天，不过还是如此嘛。刚刚那些都是吹牛的吧。”

“对呀。我觉得吹吹牛，也比总酸溜溜的怼别人好吧。”米儿依旧带着笑意。

阿东不禁笑出声来。

“开玩笑嘛，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酸溜溜的女声有点恼了。

“开玩笑啊。我也是啊。不过啊，如果在学校遇到你这样的说话方式，会被约架的我跟你讲。”米儿说的是实话。

“学校是什么。”一个声音苍老的声音问。

米儿没看屏幕，不知道这个声音的名字，但是她记得他曾经在cc上讨论过关于逻辑的问题。

“指的是还未成年的、年轻的人在一起学习的地方。”米儿解释道。

“约架是什么？”那个酸溜溜的声音不再酸溜溜了。

“意思是约个地方打架。”米儿解释道。

“你是说战争吗？”

“啊，这，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米儿被吓了一跳：“约架就是肢体冲突解决问题，上升不到战争这么严重的词。”

“噢噢，我以为我们要发生战争了呢。”那个声音也松了口气。

米儿很奇怪，她觉得她很幼稚。

阿东开口了：“米儿刚正式入职半年，她不懂战争的意思，你不要较真。”

“什么意思？”米儿问。

“她说的战争，是你们管理的生物种族之间的战争，”阿东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把米儿吓出了一声冷汗。

她看着大屏幕上老老实实吃饭、繁衍、活着的i9j型人类，跟这些生物发动战争，简直是屠杀。

“这么严重吗？以后不能随便说话了啊。”米儿真的心有余悸。

“没那么可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个苍老的声音说：“就算真的要有战争，也要向源区引导者申请批准的。势不均力不敌，以及很多因素不合理的话，是不会通过的。”

米儿原来想讨论一下西西弗斯的石头，关于实践与理想的无意识逻辑，以及引导的必要程度，被那个酸溜溜的女声酸了一顿，反倒了解到其他的一些知识。

这意思是说，不仅仅是生与死，连战争都是可以预约的吗？

未解之谜太多了，当下还是先找到i9j型人类的食物消耗增加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