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他们来过没几天，孙阿大也来了。

照例是突突突开着拖拉机，到了门口，火都没熄，一边喊秋华一边往屋里头走。

“阿叔，你怎么来了？家里面出什么事了?”

秋华一见这架势，心里一凉，怕的很。

“没，没，好事，好事……”

“好事，难道是我嫂子她……”

“对对对，是是是……”

“那我们赶紧走……”

“好好好，快……”

这两人没头没尾好似打了一段哑谜，愣是像对暗号一样对上了。

等拖拉机再次开动起来，秋华又开口问：“我嫂子生的是男孩女孩？”

“男孩！”

话说，前天晚上晓娟又嘴巴馋，这回说是要吃辣的，不是炒盘辣椒能解决的那种，她说要吃那种带汤水的，上面红油油飘上一层的那种。

这可让全家人犯了难，这边菜系偏清淡偏甜，哪来的辣椒？

凑巧的是，村上有人建新房，老师傅里有一个是外地来的，大华特地给钱让人从家里住了带来。

果然是汤汤水水，上面漂一层红油，碗底是黄豆芽、山芋片，面上是肉片，还有蒜末和花椒粒。

呼啦呼啦，晓娟吃了一整碗，舒服极了。

当天半夜，晓娟梦里就觉得有人使劲揪她肚子，揪一阵就疼上一阵。

恍惚中醒来，她觉得不对劲却没吱声，硬是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家人手忙脚乱将她送去了医院。

头胎确实要吃些苦头，早上进医院愣是挨到了半夜才生。

大华在外面等了一整天，上厕所都要实在憋不住才去。

好不容易等到门开，护士抱着个孩子从里头出来，大华忙冲上去问：“谁的呀？”

护士狠狠白他一眼：“你的！”

大华又呆立了几秒，这才伸手接，脑袋里空空如也。

这就当阿爸了？

梁果果包在抱被里，小眼睛扯出一条缝，瞟了一眼这个傻愣愣的阿爸。

晓娟过了三天便出院了，家里头养的三只鸡、两只鸭瑟瑟发抖。

梁家第一代孙子辈出生了，全家上下都喜欢极了。

小家伙睡的香甜，大伙儿围着他看， 他似乎感觉到了，短短的睫毛抖抖算是回应。

“是不是有点儿臭烘烘的？”二华两手像端菜一样捧着梁果果，小小软软的人儿让他紧张到背上一阵汗。

罗珍凑过去仔细闻闻，一阵好闻的奶香，还有一阵……确实是臭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