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宴点点头,接了桃子站了会儿,几度张嘴都没说出想说的话出来。虞清娴以为他没花跟她讲了,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闻清宴懊恼地在院里站了会儿,郁闷地回了家。
家里已经摆好饭了,对比起虞清娴家饭菜的简单,她家中午吃的就丰盛了许多。
玉米馒头小米粥,清炒土豆丝、油渣炒白菜以及一碗油炒咸疙瘩。
闻清宴回来正好开饭。
陆老太太喝了一口粥“你有没有问清娴她的醋卖得怎么样啊”
“没有。送了馒头我就回来了。”
陆老太太看着自家英俊的儿子,恨铁不成钢“你就不知道多问几句”
闻清宴沉默,他也想多问。但他没有跟女同志相处的经验,一个是因为部队女同志少,另外一个就是他对那些女同志没有心思。这好不容易有个让他想要了解的女同志吧,结果他连怎么找话题都不知道。
闻清宴有些挫败。
陆老太太嫌弃地看着他“你说你这嘴巴是长来干啥的除了吃饭喘气还有别的作用没多说几句话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类似的话陆老太太一天就要念叨好几回,闻清宴就当做听不见,他转头跟闻老头说起自家的几亩地的问题,闻老头听着,时不时的回复几句,陆老太太撇撇嘴,吃饱一抹嘴巴就下炕去了。
送走陆老太太,虞清娴睡了个午觉,下午两点半又出门了,这次她主要去的地方是市里面的中小型餐馆。她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家的醋,又每家餐馆给一小罐子试用,再说了一下自家的地址就等着生意上门了。
跑完餐馆时间还早,虞清娴便到小学门口去接木心水心放学,姐妹俩见到她便欢呼一声,随后便各自跟自己的朋友告别,而后朝她奔来。
母女三人一同回家。
红五月农场。
此时正是农忙的时候,他们农场的开垦任务很严重,结束了一片天的劳作,江保国迈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家。
已是晚饭时间,家属院里饭菜飘香,江保国饥肠辘辘地往家走,推开他家的远门,屋里漆黑得看不到一丝光线。江保国知道,王文君这是又没做饭了。
他打开厨房的灯,果然冷锅冷灶。也许是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屋里的人,他娘在西屋哼了两声,东屋的灯也打开了,没过多大会儿,王文君披头散发地掀开了门帘子。
她靠着墙用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几点了”
江保国没回她话,往西屋去,打开西屋的灯,她娘躺在炕上,屋里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王文君今天又没给他娘擦洗。
炕头靠墙的地方放着一个月碗,碗里放着一个二合面馒头,已经发硬了,馒头边上是一个倒着的空碗,水撒了一地。
“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快给我打碗水喝,我快渴死了。”江婆子嗓子沙哑。
江保国打了水来,把江婆子扶起来喝水,一碗水,江婆子一气就喝完了。
江婆子精神了一些,开始说起了这段时间来常说的那些话“保国啊,清娴去哪儿了你找到她了没有啊还有水心木心,她们人呢”
江婆子是真的想念前儿媳跟孙女了。以往她对这个儿媳多少有点看不上,毕竟在她的心里,她的儿子太优秀了,要是时间再往前推个三四十年,她儿子就公主也配得上的。
陆清娴一个镖师的闺女配他儿子真的是高攀了,更别提她嫁进江家还没给江家传宗接代的事了。
她儿子跟着部队走了以后音信全无,她跟老头子也是想过要对陆清娴好一点的,可谁让她那么不识抬举呢让她过继个儿子她都不愿意
桩桩件件,让江婆子对陆清娴不满至极,在陆清娴跟娘家闹翻以后,她对陆清娴就更加不好了,瘫痪以后更是对此变本加厉,只要陆清娴对她有稍微的怠慢,她便能吵得人尽皆知。
她不怕陆清娴对自己不好,村里都是姓江的,都是她家的宗族,闹起来必定都站她这边。陆清娴没娘家去了,她除了在她家呆着还能到哪里去
江婆子有恃无恐,儿子传信回来要跟陆清娴结婚另外娶,江婆子比谁都开心,她儿子终于摆脱那个没文化又没背景的女人了。
来农场的路上江婆子满是憧憬,她憧憬着她儿子的新儿媳妇会多么多么的尊敬自己,她憧憬着自己的儿子终于成大官了,等到了这边,这边的人会怎么样怎么样的奉承自己。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她的新儿媳妇还没见到她的面就因为她拉了而呕吐不已,她的儿子在这个家属院里根本就不是拔尖儿的那一波,职位比他高的比比皆是。连看她的人都少,更别说奉承她了。
这些日子是江婆子自瘫痪以来最难过的日子。儿子不在家她连口水都喝不上,热乎饭更是想都不用想。
她也吵了,也闹了。但新儿媳完全不接茬儿,她也不敢像村里那样闹得人尽皆知,因为她儿子说了,要是家庭不和睦,也会影响到他的工作的。
在又渴又饿的时候,江婆子止不住想念以往前儿媳在的日子。她的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木心虽然是个丫头但十分的细心体贴,把她照顾得周周全全的。瘫痪五年,江婆子身上从来没有过现在这么难闻的异味
“在找了,有眉目了。”
江婆子欣喜若狂“真的真的保国,你再加把劲儿赶紧找到她,找到她以后你跟她说,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在外面日子不好过,让她赶紧跟我回家去,家里有几亩地总归饿不死的。而且有你在,往后木心也好水心也好,都好说亲。跟着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能说上什么好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忽如其来的加更,鸭头们,高兴吗狂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