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的派出所，警员正突击审问冬瓜。

问：“你们逃窜出来一共多少人？”

冬瓜：“八个，不，九个，噢，十个。”

问：“到底几个？报出姓名。”

冬瓜：“我也不知道真实姓名，就知道为首的是老山、平哥和老K。平哥最先来，带了共几个我也不清楚，朱小龙被杜金刚杀了，还有谁我不知道，我来时还有三个，他们是J勾、小五、小六；我是跟老K第二批来的，一共三个人，被你们抓了一个；老山最后来，带了八妹子和一个姓江的画家。”

问：“你说被抓是的什么时候的事？现在他们还有几个人？”

冬瓜：“本想绑架冷心儿，没成功，抓了两个；这回打前站探路一个，你们抓几个我不知道。”

问：“你们的目的地在什么地方？有哪些落脚点？”

冬瓜：“这些他们从来不说，我们只是到行动的时候听安排。”

又继续提审另外的两人。

394.

夜幕降临。荒坡草丛，小树林，一派荒凉萧索的景象。江问天等在树丛里出没。

八妹子：“钻狗洞要钻到什么时候啊？”

姜山：“算来总共没几里路，绕了不止十五里。我这腰腿都有点吃不消了。”他边走一边心下有着计算。

杜金平：“山里头就这样，看看不远，哪儿是沟，哪儿是梁，哪儿的树林走不通，近路是有，大路不敢走，这一绕，多走十里八里根本不算什么。”

江问天和老K走在后面，不言语，只是不断环顾。江问天心里明白，杜金平是只老狐狸，故意在兜圈子。他不想让别人认住道路，就用这种方法。他低估了其他人的观察能力，走过的交叉口，已经有好几处，除了八妹子，另外几人都有数。

又攀登上陡坡，来到一处树丛中央平旷地。

杜金平：“我们就在这里露宿一宿吧，夜里看不清，走错道反而费周折；弄不好摔进沟里就更加倒霉。”

姜山：“行，就听你的。”

八妹子：“这样睡野外，全是蚊子，明天出去肯定胖了一圈。”

江问天：“别啰嗦了，谁也不愿意，可没办法。”

他们放下包裹，就席地而坐，拍腿捶腰。

月光下，虫鸣唧唧。一干人用包垫着倚靠在树干上休憩。

杜金平闭眼假睡。心里在想：这些人，只有江问天是有用的，我让他们去挖乱坟，吸引别人视线。我只要盯牢江问天，到最后把别的人都抛出去。可江问天也不是好应付的，要想好对策。

江问天抱着头，望着天上，月色朦胧，稀疏的星星。心里在想：心儿破译了我的密码，这次行动干得漂亮。她一定是考虑我的处境，把围捕改成驱赶，不但达到了目的，还打消了他们对我的怀疑，比我设计的更完美。

老K眼睛斜瞄着江问天，也在想：他绝对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老山拉他来，不过是要拿到开门的钥匙。门开了，钥匙就废了。但这人不简单，粘在身上甩不下又是麻烦。

老山半眯着眼睛。他心里很不满：杜金平够诡，居然装糊涂兜圈子，打什么主意，还瞒得了我？现在你是向导，拿到东西再收拾你。江问天是个聪明人，用他钳制杜金平正合适，最终也是留不得的。

八妹子身体歪着，打着呼噜。他早想明白了：我是跑腿出力的，最容易被抛弃，自保是最要紧的，发现谁有念头，先下手为强。

……

天光放亮，林中的人起身，整装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