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炊烟在半空消散，周围环境格外静谧。

天越来越黑，屋里亮起一盏昏黄的灯，能看到江问天在屋里走动的身影。

冷心儿却眼睛都不敢眨，脸上汗水直往下挂，就恨不能进屋去。

屋外一条人影出现了。

冷心儿屏住呼吸，身体不由自主抬了一下，被周队长按住。

黑暗中警察盯着房前。冷心儿紧张地咬紧嘴唇。

人影到了屋前，敲门。

周队长低声：“是老山。”

冷心儿眼睛盯着，一动不动。

老山进了小屋：“老K和八妹子呢？”

江问天：“我正奇怪，他们出去怎么就一直没回来？”

“没回来？”老山质问 ，“没有任何动静？你没有去找他们？”

江问天：“我怕这里出问题，没敢离开半步。”

老山突然掏出一支手枪，指着江问天脑袋上：“一派谎言！三个人失去踪影，你会无动于衷？一下午这么长的时间，你就一直傻等？你不是完全不认得路，山上山下两三个来回都足够了！”

江问天身体不动，看着他：“姜泉清，你狗娘养的，还是从前的德性。是无端猜疑，还是你自己在做什么手脚？杜金平为什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你他妈找到了地方，想独吞，何必找借口！当初把我的文章出卖给别人，你不也是理由十足吗？”

树丛中隐蔽的公安人员都高度紧张，看着窗户里映出姜山用枪指着江问天的剪影。

周队长抬起身，举起手枪瞄准。冷心儿咬着嘴唇，用手按了一下，摇摇头。

周队长又俯下，低声：“千钧一发，击毙老山，保护江问天安全要紧。”

冷心儿：“枪顶在他头上，有异动更危险，只有靠他的智慧救自己。”

屋里，姜山手扣上扳机冷笑着：“任你狡辩，我也不会相信。除非你把他们找出来。”

江问天：“我算看透了，跟着你的人没一个有好结果，也不在乎你信不信。动手吧，还等什么?杜金平大概已经在黄泉路上等我了。他就说你不可信，要我跟他合作。只可惜我没听他的。”

姜山：“哼，别拿我们的关系来再挡箭牌！他好好活着，我们之间密切合作，正是为了防止意外，他在外面接应，我回来探明情况，免得一同进门中了埋伏。”

江问天：“他不向你下手，完全是因为我只把诗的内容告诉了你，如果他得到了会怎样，你不傻。”

姜山又环顾了一下，眼睛瞟向屋外，冷笑着，持续了一会，笑声由哼哼变成了呵呵声。

他缓缓放下手，收起枪，换了副笑脸：“其实，我就是考验一下你到底是不是可靠。别太往心里去啊，兄弟，你说突然间两个大活人不见了，谁都会起疑心。”

江问天：“我可不敢跟你称兄道弟，手指一扳，小命就不在了。你爱干吗就干吗，我不想再参和你们的事。把画还给我。”

姜山：“何必呢？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你也懂的，只有捆在一起才能成事，现在退出，往哪里退？两天，就最后坚持两天，行不？”

“你这么考验，还不如让公安来考验。神经病！我知道，我要退出也没机会，我只要跨出门，你就背后放枪。”

“老弟，你是明白人，你自首，不过受点小处罚，可我就没活路了。如果事情没有希望，你还值得选择跟我们搏一回，去求活路；可现在眼看就要成功了，冒险走回头路值得吗？还不如加把劲，嗯？”

“眼看成功？给我灌迷魂汤吧？”

“不瞒你说，今天勘察收获很大。既然那两个人丢了，我们立即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