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司空星辰笑了。

纪非白也笑了。

只是笑意均不达眼底，且暗流涌动。

司空星辰余光淡淡一扫，跟着在纪非白身后几位神主里少了那位闻人长老，此刻跟在他身边的几位，瞧着很有底气，也很愤怒。

纪非白亦是余光淡淡一扫，扫过自家一群小弟，暗骂了一声废物，飘了眼静悄悄当观众的魔翎和三千妖凰军，暗里嗤了一声，又回到前面，掠了眼帝寰宇和虚空无影，眸色暗了暗，最后定定看着司空星辰，戏谑道：

“摆如此阵仗，就为了见本神？”

司空星辰：“不然呢？”

纪非白：“现在见到了。”

请开始你的表演。

“嗯，不容易呢。”

司空星辰叹了口气，倏地将手中的茶杯往矮桌上一放，杯中未饮完的茶水荡起层层涟漪，时空骤变，周围的一切蓦然消失在这层层涟漪之中。

无尽神秘的星空下，镜面似的星海上，只有他和她，相对而立。

纪非白眸子一眯，神识快速的逡巡一圈，唇边勾起玩味的邪笑，直直的望着司空星辰，“怎么，你要做的事见不得人？”

司空星辰一脸真诚：“本座是为了给你留点面子。”

“是么？”

纪非白冷笑，面色瞬间阴沉，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带着杀气：“本神谢谢你啊。”

脸都给他打肿了，这个时候还说什么给他留面子，呵，是个睁眼说瞎话的高手。

“不客气。”

司空星辰摩挲着食指上的星凰神血戒，歪了歪头，看着他，道：“纪非白，你的人不辞辛苦，两次派人刺杀本座，是你的意思么？”

纪非白学着她，也歪了歪头，目中戾气萦绕，一派混不吝，语气不善：“是又如何？不是有又如何？”

“若是，意味着你是自发与本座为敌，那么此事，唯有刀剑下见真章，至死方休。若不是，则另当别论。”

司空星辰凝视着他，妖异的血眸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一片幽沉，语声轻轻似一缕阴风：

“你，是哪一种？”

纪非白缓缓收起脸上的表情，没有急着回答，反而神色莫测的如司空星辰凝视他那般凝视着她。

两两相视，如刀如剑，如雷霆万顷，无形的威压爆增，势破苍穹，摧枯拉朽，双方衣袍无风自动，发丝飞扬。

时间在无声的较量下沉沉而过，不知几何。

终于。

纪非白面色微变，嘴角溢出一丝灼目的血红。

见此，司空星辰妖冶的红唇勾起一丝睥睨的冷笑：“过去，你不是本座的对手，现在，你依旧不是本座的对手。”

纪非白曲起食指，淡定的抹掉嘴角的那一丝血红，“你也就比本神强那么一点点。”

有什么可得意的。

司空星辰：“哦，所以……你的答案？”

“呵呵。”

纪非白扬起一抹坏笑，“若说不是本神的意思，你信？”

“信。”

司空星辰定定的看着他，神色难辨。

“哈…哈哈哈……”

纪非白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不能自己，笑得像个变态。

司空星辰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顿时冰霜弥漫，“很好笑？”

“嗯，挺好笑的，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更变态了。

像个神经病。

！！！

司空星辰大无语，想翻白眼。

但她忍住了。

昔日对头面前要保持优雅。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