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那你给我。”程玠说着做势要拿。

宋月立刻把衣裳覆盖在脸上，自衣裳里传出沉闷的声音“是你拿的，与我无关。”

程玠嗤笑一声，没理宋月，他走到桌边，面不改色的破开了指尖，指尖瞬间涌出鲜血，他极快的，用这鲜血在符低上绘下了一段文字。

宋月没听到声响，他鼻端是挥之不去的檀香味，意外的，他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不知不觉的，他就睡了过去。

程玠猛咳了几声，他感受到宋月的呼吸逐渐平稳，就打开了窗户，他从包裹里取了三支香，插入窗缝中，口中念念有词。

随后，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纸，符纸在他指间无火自燃，符纸燃成灰烬后，在他周身绕了一圈，飘落到了华邪与宋月之间。

程玠端坐在桌边，他缓缓闭上双眼，全副心神都放到了宋月身上。

———

宋月万分绝望，他再度见到了那个场面，那个火光冲天的家，以及，倒地不起的父母…

猛地，场面变幻莫测，下一刻，他就靠坐在一张床榻上，似乎有人在喂他喝些什么。

宋月控制不住的咽下去了，浓稠嫩滑，入口即化，是粥…

耳边，有女子婉转的问道“大人，试问这粥味道如何？”

她向他撒娇道“这是奴第一回煮粥，大人…可不许说不好吃！”

宋月明明想问她，你是谁，可说出来就变成了“好吃。”

他宠溺的说着“小邪儿，你煮的太好了，以后，你天天给我煮粥吃，可好？”

“哎呀～”女子轻笑道“大人惯是顺着奴，好啦好啦，大人说的，奴哪有不听从的道理？”

宋月眼前逐渐清晰起来，他看清了一切，在他身侧的女子，正是华邪。

他很想告诉她，这里是梦境，当不得真，你快醒醒…可他喉间溢出笑来，他调笑道“哪有，我何时惯着你了？分明是你做事有所分寸，甚得我心，我才对你多有夸赞。”

华邪抿唇轻笑，她忽而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她站起身快步向外走去，边走边喊道“大人的药还煎着，奴家什么给忘了呢…”

宋月趁华邪离去，立刻环顾四周，却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这就是个普通的卧房。

他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这个卧房的主人应是在朝有一官半职的，只因这屋里檀木桌椅的档次，丝毫不输于他丞相府。

他借着梳妆台上的铜镜，看清了自己，不，那不是他…那人白白净净的，羸弱不已，任眉目间再多的风流，可这不是他的脸，不是他的身…

是了，这是梦境，一切的一切，哪里由得了他做主，想来，这病弱的少年郎，大概与华邪不愿醒，有很大关联。

宋月想得认真，没注意到环境悄然变了，等他发现的时候，胸口一疼，他低头瞧去，鲜血喷涌而出的地方，赫然插着一把小刀。

他失去意识前，只听得一人恨声道“孟欢！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