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一个人选择死去，选择被遗忘，拥抱永恒的孤独地去死去。你说对吗？”渔灯此时红得透亮，“大海孕育幸福的万物，但这片宇宙里只有一片大海，所以大海是孤独的，你说是吗？”

“是…”向凌风几乎脱口而出，但他其实并没有仔细去思考这个问题。老人说出的问题很熟悉，但也只是很熟悉而已，似乎他已经思考过了，但那是一个无解的问题。解不出答案的问题相当于程序停在了问题发出的那一刻，而无解的意思是，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如果此时让你跳入大海呢？海水很温暖吧，你是喜欢的吧。”老人停止了拨桨的动作。

“是…”向凌风点头说道，却没有一丝行动的预兆。是，大海很温暖，有一种幸福死去的温暖。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看到向凌风亦步亦趋的反应，老人显然有些生气，“年轻人，如果你自己不想回去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回去？回去哪里？我还能回去吗？”向凌风突然有些急躁，温暖的感觉已经褪去，坐上扁舟后只有海风的湿冷。但是回去这两个字本以为会和其他老人的话一样随风远去，事实却没有，唯独这两个字停在向凌风脑海里，久久不去，在脑海中把回去二字来回念想，让向凌风的心里出现了一种渴望的感觉。

“回去？回去哪里？为什么回去？为什么要跳进海里？”向凌风连续问着。

老人眉间的怒气被向凌风该有的急躁消散了，“我不知道你回去哪，至于为什么回去，你会想起你的缘由。这片大海是孕育所有的胞宫，天上的星辰和世间万物都从这里产生，你回去的理由也会从这里产生。“

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是不可多得的还记得自己名字的人，你比那些迷失在这里的其他人幸运得多，你拥有回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