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简溪好点，否则，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短短的一句话，牧西城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挤出来。

而后，脖子机械转动着，目光到处转。

陆辞知道，他一定是在找牧叔叔和牧阿姨。

伸手，紧紧握住牧西城的手，“我会的，你挺住，我马上去找叔叔阿姨，他们就在外面，一定要撑住，等我！”

陆辞说完，松开牧西城的手，转身朝外跑。

只是，刚跑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仪器发出嘀嘀嘀的警报声。

他的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艰难地转过身，失神地看着手术床的方向。

医生集体摘了帽子，手背到身后，朝着牧西城集体鞠躬。

陆辞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失了颜色。

脑海里不断盘旋着的，全都是跟牧西城曾经的年少时光。

小小的他们，在阳光下奔跑。

两个人为了一把玩具枪，也能抢上一个上午，甚至大打出手。

打到挂彩了，结果家里人喊吃水果，对方挑了一个大的送过来，就能马上和好。

再大一点，他们一起上学，放学，甚至连上厕所都要一起。

参加任何活动比赛，都要一决高下。

再到后来，越来越大，他们身边的追求者也越来越多，多到两人互相帮对方拒绝表白。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许下诺言，以后如果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孩，绝对不能反目成仇。

可是……他先食了言……

回忆像是毒药一般，侵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