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缊缊。”
她打开陌生的房间门,房间里一片漆黑,眼前一片黑暗,摸到了开关却没有灯光,停电了吗?
赤着脚,摸着墙壁前进。
“缊缊。”
再次呼唤荥缊,没有人回应。
按照白天的记忆摸进荥缊的卧室,视线变清晰起来,可床上空无一物。
卧室的露台门大开,风灌了进来,吹得眯了她的眼。
荥缊站在那,穿着那条吊带睡衣,背影如秋,萧瑟无生机。
寂寥的明月,单薄的背影。
她想走进露台,可一踏进,就被地面的凉意刺痛了脚,缩了回来。
再次出声叫荥缊。
荥缊转过头。
微风吹起她的发,露出了微肿的脸颊,她嘴角勾起几不可见的弧度。
她的手臂腿上全是淤青,就像她看到她躺在救护车的担架车上那样。
“缊缊,你过来。”
她站在那,栏杆那么矮,仿佛她垫脚一跃就能飞出去。
荥缊没动,反而向她伸出手。
这点距离,栗婠伸手就牵到,于是她努力伸直手臂去抓。
却发现她这么拼命都差一点距离,怎么都抓不住荥缊的手。
荥缊放下手,神情恍惚又冷漠。
淡淡的红唇,“你走吧。”
“不,我不走!”
荥缊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栗婠,她身后有着黑色旋涡,要将她吸进去。
她毫无反抗之力。
“荥缊!”她眼睁睁地看着荥缊走到栏杆边上。
自己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
栗婠猛地坐了起来,一身冷汗。
看了看环境,垂下头,双手捂着脸,重重地喘息着。
Gray打开了床头灯,睁开惺忪的睡眼,“怎么了?”
支起身子,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做噩梦了?”
栗婠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刚才的梦在预示着什么?
下床。
Gray见她赤脚就跑去衣帽间,只得起来拿起她床边的拖鞋。
衣帽间里,不到两分钟,栗婠已经换下了睡衣。
Gray扔下拖鞋:“大晚上,你去哪?”
栗婠忙着找东西都不曾抬头看他。
Gray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睡迷糊了?”
见她找出来的是记着一个座机号码的纸条,是段家的电话号码。
“你疯了吗?”之前段家说要想探望荥缊,就打这个电话找段望桉报备。
她已经去过两次了,回来都好好的,说荥缊也好好的。
大半夜给段家打电话,是要闹什么?
“荥缊怪我了,怪我没有救她,她明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