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在厉老太太面前怂了，上官秋正又是一阵恼怒。

他对厉老太太的惧意，那是来自少年时对厉老太太的恐惧。

厉老太太那会很严厉，奉信棍棒之下出孝子，厉家子女，但凡是犯错的，必定会惩罚，家法伺候。

厉老太太站起身，直接用脑门对着枪口，目光盯着上官秋正：“你有本事，今天就开了这枪。”

上官秋正很想开枪，可看着厉老太太那张苍老的脸，想起儿时出天花高烧不退时，老太太不怕被传染，没日没夜的照顾。

想起他小时候调皮上树，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医生说他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老太太不信，每天逼着他训练，一年的时间才让他重新站起来。

厉老太太严厉的背后，全是对上官秋正的疼爱。

她是拿他当亲儿子在对待。

像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很多，不管他在外面闯祸了还是被欺负了，厉老太太都是作为家长出面，他闯祸了，老太太兜着，他被欺负了，老太太出面为他讨公道。

想到这些，上官秋正的手在发抖，他慢慢地放下枪：“老太太，让你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当年我爸被人唾弃，我也要让你尝尝受人唾弃的滋味。”

“你爸被人唾弃，那是他要当汉奸，华人养他育他，他却认r国人作父，那是他活该。”厉老太太损人骂人的时候，可也不输气势，嘴不饶人。

“不是他要当汉奸，是你们让他成为了汉奸。”上官秋正思想偏激：“他是r国人，他为r国人做事有什么错？你们认他是华人，那又为什么逼他走上绝路，一切都是你们华人逼的。”

厉老太太满目失望，摇摇头：“我这是教出来一个什么样的畜生啊，三观不正狗要吃屎，还怪人按头了？混账东西，你少拿那些事来说。”

厉老太太也来了怒火：“几十年的陈年旧事，你那个时候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你懂个屁啊，你知道你爸妈长什么样？我一手将你养大，你该孝敬的是我，你在这报什么仇，是非不分的东西，你要报仇，那你把我对你二十年的养育之恩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