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
克劳说着,将一杯酒拿给了路德,自己再回到吧台。
“哪些人不见了?”
“你真是公会的人吗?”那老板打量着克劳,似乎是在评估他是否应该坦白。公会的确是老板惹不起的组织,但眼前的男人可能只是在假借公会之名骗吃骗喝的混混。
克劳没有答话,而是慢慢喝着他杯子里的酒——这酒很烈,但并不纯净,克劳从其中感受到了老板的虚与委蛇。
他不会惯着这种态度,在喝完杯中最后一滴酒后,直接将酒杯朝老板的脸上砸去。
玻璃碎裂,老板仰面朝后倒去,而他那肥胖的身躯又撞到了后面的酒馆,于是整柜子的劣质酒水均跌落下来,有的砸在他身上,有的则摔碎在地上,而老板并不知道哪种结局更令他心疼。总之,作为一个见风使舵的告密者,他现在明白了触怒克劳的后果。
“有哪些人不见了?”克劳又问了一遍,语气毫无波澜。
“老汤姆,他已经两天没有出现了。”
老汤姆也是个小偷,平常喜欢躲在人多的地方行窃,他胆子不大,但心机却不小。他常常在偷窃得手停留在附近,等到受害者发现自己被盗,正大呼小叫的时候,他会与围观群众一道安慰他,还说些“下次要注意啊”之类的鬼话。
老汤姆是惯于出没于海风酒馆和红砖酒馆的。这不奇怪,他跟鼠眼本来就是一路货色,他虽然不是公会的人,但在打听消息的本事上颇有公会之风。因此,克劳毫不怀疑老汤姆一定也跟鼠眼在一起,他们有碰头的机会,并且志趣相投。
“还有。”老板愁眉苦脸地说道。“其他的老主顾也都不来了,布林德,吉尔……还有一个市长家的公子,他整天犬马声色,偶尔也会来我这边喝上两杯……但是这两天他也没来。”
“你是说,自那天晚上之后,酒馆里的一些老主顾就都不来了,是吗?”
“是的……”
“有去内陆工作或被强征队带出海的可能吗?”
“不太可能……老汤姆先不提,可吉尔和布林德都有正经工作,而那个市长家的公子就更不可能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话吗?”
老板拍着胸脯,发誓他所说的都是真话。
“真是奇怪。”克劳放过了老板,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回到了路德的桌边。